天还是黑着的。
城里有些人被打斗声所惊醒,当点亮烛火想窥探一番时,可听着这么大的动静后就又匆忙吹熄睡下了。
屋顶上。
陈破逃窜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停!”
陈破骤然止住了身形。
王乙一脸漠然的看着他,都到了此刻,难道还想耍什么花样吗?
陈破看着王乙,伸出手示意王乙先别再靠近。
“且,且慢,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就这么死去陈破确实很不甘,他即将一统白鹿城,做真正意义上的一城之主,号令群雄,威震一方,那是他半辈子都在期盼的场景。
如今他只差一步就可以达成,若现在死在王乙手上,他真的会死不瞑目。
“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陈破脸色苍白,脸上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少废话,我父母怎么死的!”
王乙站在陈破面前十米的地方,这个距离,要是陈破敢耍花样,他呼吸间就能冲到对方面前一拳洞穿他的心脏。
“我,我也只是个打手,而且,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这一点王乙倒是不怀疑,王直告诉他,他的父亲王源一当时也是个练气七层的高手,可不是什么宵小就能杀害的。
而陈破四年前,估计也只是个先天初期的武者,所以只靠他一人断不可能是父亲的对手。
“都有谁!”
“一个都不许漏掉!”
“我说,我说。”陈破连忙点头应是,早已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嚣张气焰。
“有清水门现任门主赵洪钟,铁拳宗大长老符长石,还有三月楼的陈四娘。”
“没了?”
“没了!杀害你母亲的是陈四娘那个臭娘们,你父亲是赵洪钟和符长石联手使阴招击杀的,我当时负责在外放风,我没动手的!”
王乙深深地将这几个名字记在了心里。清水门和三月楼都是东夷城的势力,而铁拳宗则是隔壁银城的势力,他都有听说过。
至于陈破说的他当时只是放风,王乙又怎么可能会信呢?
“是谁指使的?”
陈破闻言面色一顿,低着头,看样子很是纠结。
“我知道那个人就在王家,说,到底是谁!”
王乙说完,开始一步步向着陈破走去。
“等等,我说!”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手上有跟那人来往的信件,你要,我可以给你。”
陈破伸手自怀里取出一物,看起来像是一封折叠起来的信件。
王乙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接过这东西。
可就在此时,陈破原本有些萎靡的面色突然狰狞了起来,随即便将手中的东西挥洒向了王也的面部。
瞬间,王乙便被一团白色粉末所包围。
“哈哈哈,小兔崽子,跟我斗?”
“你还嫩了点!”
“你爹是,你也是,都是蠢货,都是蠢货!”
陈破此时笑得前摇后摆,脚步不稳都险些差点摔倒。
他从怀里摸出来的那东西叫“白石散”,外观呈白色粉末状,无色无味,中者顷刻间便会肠穿肚烂而亡,毒性与有最强毒药之称的鹤顶红不相伯仲,乃是他珍藏的毒药。
陈破仿佛已经看到了王乙最终化为一滩血水的模样。
可此刻在他的视线里,王乙的面容逐渐淡化,最终竟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是残影!
咕噜~
陈破已经不敢动弹了,他使劲儿的咽了口唾沫,后背也感受到了的一股森冷的寒意。
在王乙的眼中,陈破早已与死人无异了。
而陈破作为一方巨头,他的名声早已流传在外,王乙可不会轻信对方这么轻易地对自己彻底服软,所以又怎么可能不提防呢?
“等等,等等!”陈破不敢转身,直接就原地跪下了。
王乙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