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都散了吧,猜也猜不出来的,想来也无人有胆量敢去当面问司将军的。”
闻言,其他人也都赞同了这话,深以为然,不多时便作鸟状散去。
却说独自一人策马远离部下的司陌绝,一边快速驾马,一边将刚刚拿到的信好生揣在怀里。
直到确认四下再无他人,司陌绝这才轻手轻脚地将怀中的信拿了出来。
看到信纸,他就已然清楚来信的人是谁,于是内心便更加惶恐不安。
司陌绝深呼吸着,口中无意识地念叨着,“事从紧急,不告而别,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看着纸上的娟秀字迹,复又将所有的话语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展信佳……”
“缘由经过,皆已自长公主处得知,月灵深知国事为大,儿女情长便可抛之脑后,离京不言,情有可原……”
“天愈寒凉,此去山远路长,万事艰难,望君珍重。”
“另,待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春日景明,再与君,京城一叙。”
看着熟悉的字迹和落款,司陌绝的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庶人从军,家书万金,以前无牵无挂,他便从来不知属下视信如命的情结和休战归家的心切。
可如今,当他在京城也有了挂念之人,司陌绝这才知晓,情之一字,弥足珍贵。
“月灵,等我……”
遥望着京城的方向,司陌绝将信重新揣进怀中,视若珍宝。
只愿天下无征战,百姓免受离乱之苦。
……
刘府。
刘贤回到府上,入门便看到了自己那一双不成器的儿女,顿时内心深深叹息一番。
同样的年纪,司家的少将军屡建战功,年纪轻轻便封官进爵,独当一面。
同样的年纪,皇室的公主运筹帷幄,深谋远虑,胸襟和手段远在他人之上。
“爹爹,你回来了,儿子的蹴鞠,是不是踢得更好了?”
刘贤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蹴鞠蹴鞠,成日里你就知道蹴鞠还知道什么啊!”
莫名挨训,刘宇的心里自然也不爽快,转过身看见自己的亲娘走了过来便赶忙挨了过去。
“你啊,刚回来火气就那么大,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能耐让你气成这样,还教训我的乖儿子。”
刘贤伸出手指着自己的夫人,气恼半晌便又泄了气。
“夫人呐,是长公主,只是,这可不能瞎说啊。”
听见长公主箫漓允的名头,刘贤的夫人明显收敛了一番,嗫喏着不再吭声。
“还有,这段时日你便多操劳些,待过段时日风平浪静,老夫便告老还乡,咱们一家,从此远离京城这是非纷杂之地。”
刘贤的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石子,掀起的涟漪布满了其余三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