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顾戴着的手铐,趴在地上开始舔赤图的鞋子。看着他专心致志舔去污迹的样子,白勺卢和乌雅都别开了视线。只有赤图用冷淡的目光,俯视着他的动作。
“背叛夏桀这件事完全无所谓。因为我也要杀了他。在不到一年内”
男子停下了舌头,抬起头:“诶,你说什么”。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情,捕捉到那神情代表的感情,男子语塞了。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杀了夏桀?你也知道那理由的一部分哦”
男子拼命努力维持住笑容。
“是、、、、、、是被夏桀的坏习惯,夺走了重要的人吗?可是老爷,我没有错!是那家伙下的命令!像我这样的平民,没法拒绝啊!老爷你也明白吧,所以你也将重要的人给送出去了。”
那个瞬间,貌似鬼神的白勺卢,抓起男子的头发往他的腹部打入了一拳。白勺卢没有认真。可是剑斗王的一击,轻易超越了男子的承受力。
“住手,白勺卢。乌雅也把手上的匕首,收起了吧。”赤图出言制止了。
白勺卢愤怒地扔开男子,男子在地上一边呕吐,一边打滚。
“和你说的一样。我有过制止的机会。丢失机会,是我的责任。我没打算将那责任推到你,或是夏桀身上。那虽然是契机,但现在,我是为工作要杀了那家伙。我并不是因为你是相关者,所以才要杀了你哦。”
赤图微微一笑。男子被那带动,也露出微笑、、、、、、
“杀你,是因为别的理由。”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赤图的拔刀斩,就笑了出来。直到自己的手,掉到地上弹开,手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单手上时,俘虏男子终于注意到了。
“啊、、、、、、不要、、、、、、我、、、、、、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视男子的惨叫,赤图擦去剑上的血。
“你告诉了我‘金言’,呵斥我不是人类,将我重要的姐姐踢飞了。是你教会我‘奴隶不是人’哦。”
赤图的神情扭曲。不是赤图,而是“阿布”的笑容,以及被绝望装饰的、最初期的记忆逐渐复苏。
“奴隶在牛马以下,不是人。我很感谢啊,那句话,让我认识了世界。让我知道了,在这个国家中,我该怎么做,是怎样的存在了啊。”
男子回想起,在记忆深渊中沉睡的东西,感到战栗。
“你、、、、、、你这家伙是、、、、、、那个时候的小鬼、、、、、、吗?”
连男子的记忆的一角,都没有办法占据的黑发少年。虽然男子从瞪着自己的眼神,和之后听见的咆哮中感到不安,但他丝毫没想到,少年会改名换姓在这个国家成名。
“许久不见,无名的败者啊!你专心致志舔着我鞋子的样子,非常滑稽哦。按你所说,我好像是非人类。那舔着那种家伙的鞋子的你,又到底是什么呢。是在非人类以下的,在这个世界中丛生的无名小卒,到底是何种生物哪。”
阿布哂笑。初始的冲动,充斥着身体。
“我成为王时,统治世界时,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死,人类时间的结束啊!按你的说法,就是人类全部毁灭了啊!”
赤图咆哮。想象着自己立于一切顶点后的世界。一切都臣服于自己,一切都崇拜自己。他想象那滑稽的地狱,沉浸在愉悦之中。寻求着,将一切踢开后的景象、、、、、、
“多亏你,才有了现在的我。尽管到了现在,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也不会改变这是契机的事实。给你一个机会吧。已经取下了你的手铐。你已经、、、、、、自由咯。”
赤图在他耳边低语。刚听到那句话,男子就起身逃跑。这是能让人感受到生命求生的动作。没有理性,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而被本能支配的可悲野兽。
“快快逃吧,逃吧。你是自由的!”
男子跑向自己进来时的入口。训练场中,只有一扇门。他向着那里全速奔跑。比谁都要快,任何人都追不上他自己。
“可是,环境会束缚人的自由。那也是世理。”
乌雅的伤势虽未痊愈,但也不会逊于一般人的速度。她站在门前,威吓男子。
“让开路,小娘们!”
疯狂的男子,用匕首刺向乌雅。一瞬的神速妙技,匕首搭在了男子的首级上。男子忽然脸色苍白地后退。
“你让那家伙变成了这样。承受吧,这是你的罪业。”
后退的位置,站着白勺卢。白勺卢抓住男子的头,将他向远离门扉的位置。落地点在赤图的脚边。之后,白勺卢移开了视线。
“啊、、、、、嗄诶、、、、、、请、、、、、、请放过我。”
跪在赤图脚边,男子数次贴地磕头。毫不在意用力过猛,额头上撞出的鲜血。
“那有点难。我用钱买下了你。也就是你的所有者。你过去对我说过呢,要怎么处理买下的东西,是买家的权力。我将那句话,铭刻在心了啊。所以,决定杀了你。”
赤图将仍带着手铐的一只手,也用剑砍下。
“因果会循环呢。老实说,目前为止我都把你给忘了。虽然不是忘记你的存在,但也没打算专门去寻找。而现在,你要像这样,作为我的所有物死去啊。”
“我、、、、、、我不要这种钱!还给你、、、、、、我还给你,请放过我啊!”
“如果你能够还给我,放过你也行哦。”
没有手的男子,对自己的情况绝望了。他为了取出装作胸前口袋中的金币,而拼命扭动身体的姿态,如同毛虫一般。
“接下来是脚。再接着,削去鼻子吧。我会一点点、、、、、、一点点地破坏你哦。我那可怜的所有物啊”
白勺卢和乌雅没有丝毫阻止的打算。他们虽然是正常人,但对方是夺走他们挚友的元凶中的一人,让温柔的阿布堕落到这种程度的、世界的恶人。他们不可能会去帮助那种人。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枚金币的性命。对这个男子而言,实在过分。即便如此,决定价值的是男子自身。便宜卖掉性命的男子,也不得不说是和阿布、以及其他复仇者们同样愚蠢。愚者的末路,往往早被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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