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父亲。”
玉流云对戴着面具的赤图说话。
“父亲是为了家族,什么都能做的人。玉家在父亲那一代,积累了很多财产。在男爵,子爵中没有人可以比拟的财产。但是我父亲还没有满足,无论有多少钱,在上层贵族看来终究是暴发户,父亲真的是暴发户。父亲想要的是贵族地位,为了在这个国家得到真正的认可,这是必要的”
赤图对玉流云的印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一个远离尘世的少女,沉默寡言,怕生人,不会察言观色的愚蠢者。过往的这些观念,都被打碎了。
“对父亲来说,人只有两种,是能使用的人,还是不能使用的人。我、玉白龙哥哥、玉照夜哥哥被分为后者。表面上被爱着,但除了玉白龙哥哥以外,没有被期待过,也没有被爱过。理解这一点的玉白龙哥哥反抗,立志成为学士,父亲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我对做出那个判断的哥哥,不感兴趣了。我也觉得很早就被看穿了,作为贵族的女儿,缺乏美丽。”
故事的内容很悲惨,但是玉流云的神情,完全没有黑暗的气息,反而流露出喜悦。赤图有过那样的感觉,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但是知道了你的存在,父亲改变了玉照夜哥哥的价签。父亲认为,如果有赤图公子的辅助,玉照夜也可以立下功绩,也可以提高玉家的贵族地位。父亲期待着你,所以希望你注意,父亲是能利用你的人。你有使用的价值会得到善待,但你的价值使用完了,父亲会怎么对待你呢?”
玉流云虽然含糊其辞,但答案等却很清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登上天的人,会把登天梯的绳索割断,这是人性。人类无尽的岁月里,都在不断上演,‘今日朱门者,曾恨朱门深’。
“谢谢,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会铭记在心。”
赤图不知道为什么,玉流云会把这些话告诉他。这也可能是玉狮子的试探,即便是试探,也有必要记住在心里。玉狮子是比赤图想象中更难捉摸的存在。
“对了,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样的事?”
对于赤图的提问,玉流云浮现出了与刚才不同的、单纯少女的笑容
“谢谢你,拯救了我。”
嫣然一笑地回答。对那个神情,赤图感到了似乎哪里见过,不过,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啊,我们两个都湿透了。该回家去了吧,对吧?”
“是啊。”
玉流云紧紧握住赤图的袖子,既没有不协调感,也没有觉得不愉快。赤图在面具下露出了苦笑。
除外,无论是这个面具,还是一个叫玉流云的少女,赤图的内心都很复杂。
现在赤图浮现出的神情,也被面具遮住了。只要注意嘴角,谁也不会装腔作势。赤图得到了两个武器。面具和玉家的信任,虽然没有完全信任的意思,但是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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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家人的仆人,热情地迎接着湿透后,回到玉家的两人。用松软的布擦湿的身体,在熊熊燃烧的暖炉前感到温暖,喝了一杯热茶,说了一小会话,然后两个人分开了。
玉流云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制作朋友的衣服。
赤图玉回到玉家为他准备的房间。
“你好,赤图,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当然。”
赤图的房间,玉狮子站在窗外,没有打算进入房间,窗纸出现了他的剪影。
“听说你今天帮了玉流云,谢谢。”
“这是理所当然的,承蒙玉家关照。”
“是吗?”
“是的。”
一阵沉默落在两人之间,这种场合谁都不愿随便开口。谁先开口,便会失去先机。
“玉流云很聪明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玉狮子的语气突然变了。
“那个孩子说的话,大体上是可以预料到的,而且我不想否定什么。你利用玉家,玉家利用你,是非常容易理解的各取所需。美好的岁月,彼此的利益等,就放在这里吧。这是生意,而且只要彼此的利益还存在,我对你便有所‘期待’,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当然,我也不好亏待你的‘期待’。”
温文尔雅的玉狮子,披着一层皮而已。既然知道了,就不必隐瞒。剥下面具的玉狮子比赤图想象的还要贪婪,而且更加直白。
“我明白。”
赤图只能这样回答。从各种意义上说,现在不是摊牌时候了。赢不了的比赛,就不要暴露自己意图了,不暴露就不会输。
赤图的面具,惊人地冷静地抑制了自己的欲望,避免了过早暴露自己的目的。能够冷静、客观地判断状况,最近一直狂躁发狂的思想冷却了,冷静的思考在不知不觉中又回来了。
不到最后,孰胜孰负,尤未可知。到底是玉狮子利用了赤图?还是赤图利用了玉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