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意识做出的种种行为，已经说明了，自己是一位本性良善之人。”
凌辰听着道器传来的话语，只觉梦幻，第一次有人以良善来形容他。
“师傅，我只是不想被黑暗所奴役罢了。”
少年知晓自己体内已经有了魔种，必须祛除，而老人似乎想要放任，那却根本不是凌辰一个人对抗的心境异状。
“我与诸多大修士正在推演《性命圭旨》，轮回之人的本性与新生婴儿是不同的，你便是这样的人。”
所有人都无法为凌辰的身份作下定论之时，这位老人却率先做出了肯定。
“新生魂灵，先有本能，无善恶而后教乃成，转世魂灵，承前世善恶，融通本能之间，正如你能下意识不抛弃心怡，说明你前世有情有义，而你下意识对奴役之事极为反感，说明你前世追求主命。”
“小子，你不必称我为师尊，我教不了你什么，前世有情有义追求主命之人的道途已经在本座之上了，去开发你的本能才是你应该做的。”
凌辰诧异至极，本能？什么是本能？贪生怕死？
自己的本能之内真的藏了那般多的事物吗？
凌辰自己都有所怀疑，更确切地说，他实在害怕，怕自己真的在放任之中坠入邪魔之道。
“果真妖孽，凌辰，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一声怒吼响彻世界树之内，周围回应少年手中光芒的亿万星辰都在接连熄灭，是外界将其扔下的那位金仙混元之体发出的怒吼。
对方的声音自之前就如同深渊中的恶鬼，此时进入这无量空间之内，更是瘆人。
在凌辰敏锐的天目术之下，他能看到无数熄灭的星辰像是一座座打开的门户，有漆黑的怪物从中攀爬而出，即使相隔无尽距离，他身上的灵气似乎都在被迅速汲取。
那是手中道器渡入其体内的灵气，本质几乎达到金仙大圆满的程度，此时却依旧似云烟一般，挥之即散。
“尹双，你忘记你自己的本相了吗？”
九节鞭中发出道音，这道器之内仿佛有着九条灵脉，环绕着每一处环节之处，翻涌出庞大的能量。
灵气似乎是黑暗的食物，又像是黑暗的克星，周围要扑上来的狰狞怪兽，悉数退避，却又施展奇异的牵引力，迅速吸收着漫散开来的灵气。
凌辰只觉头皮发麻，即使有金仙隔空相助，似乎也是步入了死地。
怀中的师姐，手臂突然环紧了他的腰，少女用的力气不小，让凌辰只觉腰都要被勒断。
“师弟，我们坠入黑暗本源了吗？”
少女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畏惧与怯懦。
“史心怡，黑暗很喜欢你的畏惧，投身黑暗才是你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