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漂的身体僵在那里。
她浑身的血液在倒流,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酸楚。
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许是司漂的心思藏得太好,在所有人看来,她和沿闻屿在年少的时候,都不曾留下过任何关于暧昧情愫的气息。
她握了握自己颓然冰凉的手,跑回房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到沿闻屿坐在那里,眯着眼笑,他手里的烟燃了半根,等着桌上的筛子开庄。
司漂从来都觉得,他醉倒在纸醉金迷的人间夜色里,是最迷人也是最帅气的时候。
更是最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时候。
即使他现在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司漂都仿佛能看到盘踞在他脚下的撩人艳丽的鬼魅妖娆攀附,朝着司漂发着森森冷笑。
她年少的时候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太多次他了,也这么怀揣着心事来找过太多次他了。
她不断想要证明,想要承诺,想要安全感。
沿闻屿坐在人间烟火里,忙于自己手头的事,不抬眼看司漂的时候,司漂感觉他如此遥远。
她很难真的窥探到他心里的全貌和真相。
一如她从前在大雨的夜里绕过荆棘来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腹,说她不想要离开他。
一如那个暮色昏沉的夏天,她穿着别扭的低腰牛仔裤,拦住他在墙角,问凤凰花树下的他愿不愿意爱她。
他说他不愿意的。
他说他们没可能的。
司漂脑海里的记忆突然涌上,那种酸涩的感觉像是尝了一口没熟透的柠檬,接连许久,苦涩还时不时地刺激着味蕾。
她觉得自己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一顿,好像原先被她胃液努力消化的异物突然又出现。
她才知道,囫囵吞枣的消化感情终有反噬,试图掩盖的裂缝和倒刺有一天还是会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发刀子了tat(狗头保命)
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