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会回来的,我会带你回家。”他扶着她的肩膀低头对她说到,声音平静的像是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司漂看着他柔软下来的瞳孔里像是有冰冻许久的河涧开始解封。
她的不安就像这场大雨一样,把心里的城池淹没的一塌糊涂:“真的吗?你会不会骗我。”
“不会,司漂,你忘了,我每一次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做到,答应你来你的教室里找到你和你做同桌,答应你好好考完那一场高考,凡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我都做到了不是吗?”
他把手里的伞递给她,把着她的手让她握紧:“走吧,像从前一样,我们彼此信任,彼此承诺,好吗?”
那边的人已经开了摩托,用大灯照着他们,似是不满他们还停留在原地,急促的鸣笛一声又一声。
沿闻屿给了司漂一个故作轻松的表情,他耸耸肩,挑了一下眉,走到雨夜里。
司漂看到别的人都穿了特制的赛车服,尤其是那个纪先生,他蓝色的赛车服是正规比赛专用的,防火防水又减少阻力。他坐在车上,戴起别人递过来的头盔,拧动着发动机,发着暴躁的声音,嚣张地挑衅着。
沿闻屿的车停的更远些,他什么防护装置都没有,只身孤影,只有一个头盔。
大灯一开,他带上头盔,递给司漂一个眼神,而后头往下一勾,挡板瞬间掉落,算是一个告别。
车子发动,他们去了比赛开始的地方。
司漂撑着伞,拼命地往沿闻屿说好的地方去。
她没敢停留,她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说话算数,在沿闻屿用命做交换的这场比赛中出尔反尔地扣下自己。
司漂的脚踝一直没好,踩到雨夜里湿漉的石头的时候脚下一滑,她一屁股坐在泥泞里。
她从草垛里看到了盘桓在山间的几道光。
司漂和沿闻屿他们相隔的不算远,他走公路,她走小路,他们同时朝着山脚而去。
这毫无规则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沿闻屿的ktm冲在第一个。
虽然她只能看到几道光,但是她能清晰地从车群里辨认出在最前面的是沿闻屿的车。
她曾经无数次在回家的路上仔细辨认过。
只有他的车,车声嚣张却不沉重,锋利却不怪戾。
他依旧是第一个,哪怕在这种雨大到走在路上都看不见前况的夜里,他的车技,也一如既往地稳当。
司漂往后看了看,没有人追上来。
她顺着小路往下走,她小跑步下来,按照这样的速度,她每下来一截小路,沿闻屿他们便刚越过一段盘山公路,这样她就觉得他依旧在她身边。
只是没过几段路,他身边紧追不舍的那些灯光就开始不安分了。
这条山路,是出了名的危险,寻常的车子在天气不好的时候都不敢开上来。
转弯的时候靠近内侧的车拼命压制着沿闻屿,逼得他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