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伊彻底震惊了，她睫毛上还有细小的水珠，也顾不得拭去，就那么怔然地望着林舒卷。
他见她不接纸巾，索性帮她擦，等人干净了，这才开口：“因为你像我的亲人。”
封陌伊不解。
林舒卷澄澈的眸底慢慢染上丝丝悠远，目光仿佛穿过空气，望向久远的过去。
他缓缓开口：“我以前有个亲妹妹，和你很像，都一样勇敢、善良、优秀，有时候却又孩子气的调皮，我们小时候感情一直很好。”
封陌伊抬头望着他，继续听他说。
“但是她十六岁时候，因为一件意外，去世了。”林舒卷低头，望向封陌伊：“你去我k国基地工作的时候，一次见你做实验的认真样子，就让我想到了她。”
他抬手揉了揉封陌伊的头发：“但其实已经过去多年了，我快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只是看到你，就想到她了。”
封陌伊不由道：“对不起……不过，你没有她的照片吗？”
林舒卷摇头：“没有。”
封陌伊吃惊：“你们小时候没有拍过照片吗？不至于穷到一张照片都拍不起吧？”
林舒卷垂眸：“嗯，就是穷到一张照片都拍不起。”
“啊……”封陌伊无法想象，她七岁时候，封承夜就送她一架真正的直升飞机了，而林舒卷的妹妹竟然连照片都拍不上？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面前男人似乎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除淡然温柔以外的情绪。
“我这些年，时不时想起她。”林舒卷望着封陌伊，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也很想她。”
封陌伊突然替他难过，不由伸手，抱了抱他。
林舒卷将她收紧，低头道：“所以，每次你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好像看到了她，想要多照顾一下你，弥补以前我没能做到的所有。”
封陌伊应道：“那你意思就是，我以后把你当亲哥哥咯？”
林舒卷‘嗯’了声，顿了顿道：“当爷爷也行的。”
封陌伊猛地抬头：“你占我便宜！”
林舒卷见她这样，似乎情绪好多了，他带她坐下来：“我辈分很高的。”
“我辈分也高。”封陌伊认真道：“你看苏禾，她比我小一点，还得叫我姑姑！”
林舒卷点头，似乎是认同了她的话：“好，总之不论叫什么，随你。”
封陌伊应着，感觉心头的难过消散了不少，不过片刻后，她又变得有些低落：“虽然我有两个哥哥，但我都不敢告诉他们这件事。”
林舒卷问：“为什么？”
封陌伊道：“我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不希望他们听了，真去教训他……我虽然开始不相信他了，但心底深处还是觉得他不会这样。”
封陌伊叹息一声：“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林舒卷道：“我觉得小承应该有他的苦衷，他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不会轻易改变。当然，我了解他不深，所以这也只是我基于表面的判断。如果我是你，我这段时间会将这件事暂时放一边。如果实在看不清未来，那就用时间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