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昨晚其实没睡好，靠在座椅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淮野原本在听歌，余光里，看见小姑娘已经靠着车窗睡了过去，脑袋搁在车窗上，随着车子的颠簸时不时就轻撞上去。
周虎依旧坐在两人的前面，刚才当众笑话云枝，他其实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打算赶紧过来说几句好话。
他转身，趴在车座上，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云枝已经睡着了。
她的身体往车窗倾斜，这样的姿势会撞到玻璃，只是这个时候，睡着的脑袋和车窗间隔了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这样子，随着车子的颠簸，她碰到的就是男生的手，手会撞在车窗上。
男生一手维持着这个姿势，垂着长长的睫毛，姿态慵懒散漫，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滑着手机。
察觉到周虎的视线，江淮野抬眸看过来，语气懒洋洋的：“怎么了？”
周虎忽略心里的情绪，说道：“本来想跟她说声对不起的。”
江淮野笑了笑：“不用，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直到现在，周虎还是惊奇，正是因为见识过江淮野拒绝过不知道多少女生，就算女生哭得再厉害，他最多不过是递上一张纸巾，然后说一声抱歉，绝对不会给哪怕再多一点。
温和又疏离，礼貌而薄情。
周虎忍不住说：“你把她掰过来啊。”他的意思是让云枝睡到他肩膀上。
江淮野淡淡道：“会醒。”
周虎耸了耸肩膀，坐了回去。
得了，既然人家乐意，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顾湘梦坐在后排，和云枝中间隔了一个座位，看了看信息，头有些晕，靠在玻璃上有些不舒服。
她无意抬眸看过去，目光一顿，落在那只手上，指甲紧紧地压在掌心，疼痛一阵阵蔓延上来，好像连带着呼吸都跟着痛了。
云枝在巴士快要开到学校的时候醒了，她侧了侧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
她开始整理书包，看见江淮野正在揉着右手，奇怪问：“怎么了。”
江淮野停止了动作，轻描淡写垂眸：“没什么。”
云枝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听到便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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