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林的意思是，你要吃甜食？
常青山的意思是，我不能吃甜食？
旁人听他俩聊天，需要带一个中文翻译，起码八级起步。
兰博基尼埃文塔多发出咆哮的声音，渐渐远去。
常青山抿嘴轻笑，推了推名贵的金丝眼镜，看着趴在小圆桌上睡觉的塔塔，
“小林这家伙，今天开的是跑车，他是去约会吗？”
塔塔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常青山一眼，然后又合上。
那个眼神的意思可能是，你真的是多管闲事。
记叙小馆，是个比较雅致，安静的私厨饭馆，好像这些有点钱的小资人士，都以去这种地方用餐为荣。
以此来显示自己是个有格调的人，
吃的是味道吗？
不是！
富人吃的是环境和安静。
伪富人吃的是可以发的朋友圈照片。
停好了车，程希林并未马上下车走进和女孩约好的小饭店里，而是坐在车里，叼着烟，怔怔出神。
就像当初在魔都，他第一次去白昭所在美术学院门口一样，他甚至不敢转头往里面张望。
逃避心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但现在，他已经来了，
避无可避？
也许吧。
下车，抬头。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仍是一身甜美系jk打扮，白色丝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踩着一双小白鞋，
李子宁看着程希林，歪了歪脑袋，俏皮可爱的微笑着喊道：
“小林，好久不见。”
程希林怔了怔，扔掉烟蒂，抬脚踩灭，脸上挂着微笑。
“是啊，好久不见。”
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络，但这热络中，带着一丝生疏。
但就是这一丝看不见的生疏，让李子宁的心中微微发苦，这种苦味，就像一滴墨汁滴落在一杯清水中，慢慢扩散，放大，然后消散，直至看不见，
可是这杯水，已经有了墨汁的痕迹和味道。
即使，肉眼不可见。
她有些想哭，她用力抿抿嘴，然后，轻声说道：“进来呀，请你吃饭，这家店有招牌菜，我特别喜欢吃。”
两人走进包厢，落座，面对着面，各自拿着菜单，低头点菜，但菜单上写的什么，两人都没看清。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后，
李子宁打破了尴尬，她看着低头胡乱翻着菜单的程希林，说道：“小林，我们就吃这家的招牌菜吧。”
“啊，好，我听你的。”程希林合上菜单，拿起桌上的水，看也不看的就往嘴里灌。
李子宁惊讶的看着他，想要告诉他，那水是洗餐具的，不能喝，但又怕程希林丢面子，顿了顿，也拿起面前，洗餐具的那杯水，轻轻的抿了口。
然后按响桌上的点菜的铃，
服务员进来之后，李子宁点了几道招牌菜，然后又指着桌上所有杯子，说道：“都撤下去吧，我们不需要了，换两杯柠檬水和两杯冰水。”
“好的，您请稍等。”服务员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她看到了那两杯‘用水’少了，显然是被喝了，而女孩又这样说，那肯定就是男孩没见过世面，把水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