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魔都仍是骄阳似火,几缕微风把温热的气流驱散,晴朗的天空像一张蓝色的底片,浮游着的白云,薄薄的几片,更像是离太阳近一些的冰淇淋,不知何时会被晒化。
程希林躺在凉亭栏杆下的座位上假寐,享受着清风扫过湖水带来的清凉。
与此同时,魔都车站外的一辆豪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的举动,显示着他心内的焦急。
十几分钟过后。
他面容一喜,走向人群中一个身着朴素的佝偻老者。
“大长老,一路辛苦。”吕成雄十分自然的伸手接过老者的手提包。
大长老抬了抬眼,看着满脸是汗的吕成雄,呵呵笑道:“成雄啊,你也是星辰级的星使,怎么会被太阳晒的满头大汗?难不成老总的生活,让你堕落了?”
吕成雄笑笑:“嘿嘿哪能呢,就是事儿太多,操心啊。”
吕成雄左手拎着包,右手虚扶着大长老,两人慢慢走向汽车,吕成雄余光扫了眼大长老,像是诉苦般叹道:“哎,我就想着早一秒见到大长老,我就早一秒心安。”
“呵呵”
大长老微微摇头,“成雄啊,苦了你了,独自一人在这里支撑着。”然后又抬手拍了拍吕成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把‘种子’带走的。”
吕成雄弯着腰,像极了出门在外打拼被老父亲认可的孩子,憨笑可掬的傻乐。
一行人来到酒店下榻,陪着大长老用过饭后,吕成雄说道:“大长老,您在这歇着,‘种子’被我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我回公司把近期的两笔大额款项给总会打过去,就去取回‘种子’,明天给您送来。”
大长老抬眼看了下吕成雄,魔都就这么大,种子还能在哪里?需要明天送来。
他虽然心中怀疑,但吕成雄先说了给总会打款,还是大额款项,那就会比较麻烦,所以耽误些时间也说得过去,毕竟总会确实需要中立集团的财力。
大长老擦了擦手,微笑着说道:“好,我也坐了一天的车了,正好休息休息。”
从酒店里出来,吕成雄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兀然的嗤笑一声,上车又去了车站。
今天是吕成雄一个人的表演,因为他手里握着筹码。
今天也是所有人表演,因为吕成雄手中握着筹码,他们必须陪着他演下去。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愚蠢的人,但蠢人绝对不会身居高位。
下午。
吕成雄又在车站接到了另一位大约50岁左右的壮硕老人。
“二长老,您可算是来了。”
吕成雄又拿出上午那样的姿态,表情神态,焦急慌乱的眼神在见到老人的一瞬间得到释放,紧接着全身紧绷的紧张感也松弛下来。
而吕成雄的完美表演被二长老尽收眼底。
“哈哈成雄啊,你比我小不了几岁,怎么就扛不住事儿呢?”二长老笑着拍了拍吕成雄的肩膀。
吕成雄叹了口气,道:“我是比您小几岁,跟您是同代人,但岁数并不代表成就,我今年47岁,拿着烫手的山芋,战战兢兢,您今年52岁,已经站在顶点,统策南方多年。”
“这哪能比的嘛。”
“哈哈哈你个老小子。”二长老笑意更深。
通过对比,拉低自己,捧高他人,这种最简单的拍马屁,永远是最实用的,因为两人的岁数和地位,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马屁拍得巧,叫恭维。
马屁拍得楞,叫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