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闻，是消毒水的味道。
好疼，每一次呼吸，都好疼，全身都好疼。
我还活着
我是程希林对！我是程希林。
但我在哪个世界？
程希林缓缓睁开眼，阳光过于刺眼，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逐渐适应光亮之后，他再度尝试着微微睁开眼。
他看见了洁白的床单，天花板的灯，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光斑，以及趴在自己床边床边睡觉还流口水的段明龙还有另一边坐在椅子上前后晃悠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江月姚。
江月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的惊醒，看向程希林，当看见程希林睁开的眼睛时，江月姚马上捂住嘴，眼里有泪水流出。
看着江月姚晶莹的双眼，程希林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说话。
江月姚两步走到段明龙身旁，一脚踢在段明龙身上，可怜的段明龙直接侧翻摔倒。
“小林醒了，老段，快去喊医生，我打电话给队长！”
“好！好！”
段明龙从地上爬起，顾不得倒地的椅子和脸上的口水，在迷糊中跌跌撞撞的跑到病房外去。
江月姚俯下身，憋着嘴，模样委屈极了。
“小林，你还好吗？”江月姚关切的问道。
柔弱模样的江月姚，程希林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即使那次江月姚在大桥上的哭泣，也是带着不屈的倔强。
可惜，程希林并不能说话，他眨了眨眼。
江月姚看着程希林眨巴眨巴的眼睛，破涕为笑，突然，她有些慌乱，手足无措的整理整理衣服，捋捋头发，背过身去，揉揉眼睛，拍拍脸。
转过身，又变了副模样。
她笑靥如花，柔声道：“小林，渴了吧。”
她很快端起桌上的水杯，然后拿起棉签沾了沾水，轻轻在程希林的嘴唇边擦拭着，让程希林的嘴唇不是那么的干。
事实上，程希林确实嘴巴很干，是那种上嘴唇碰下嘴唇，都能粘下一层皮的干。
程希林的眼睛一直看着江月姚的脸，此时的江月姚的脸离程希林很近，是那种微微伸脖子就能亲到的近。
江月姚的模样极为认真，沾湿程希林嘴唇之后，放下水杯，又拿起湿毛巾，擦了擦他的下巴和侧脸。
这时，段明龙带着医生过来了。
医生先检查了一下程希林的身体状况，随后掀开被子。
此时，程希林才看到，自己竟然被包的像半个木乃伊，最可怕的是，他有些膨胀。
一瞬间，程希林的脸，滕的就红了，现在，他想死。
人没死，先社死。
最重要的是，江月姚就在旁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医生在自己身上扒拉来扒拉去。
段明龙左看右看，说道：“小林可能想小便。”
江月姚愣了下，很自然的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塑料盆，又拿出一个白色塑料管。
程希林瞪大了眼睛。
喂！喂！女车王！你给我住手！
住手啊！我求你了！
但可怜的是，他此时，就是一坨肉，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根本没有人权。
眼睁睁看着江月姚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不争气的流下泪来。
他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