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乱石镇,文傲宇立即召唤出鹰一和鹰二,兄弟俩驭使着,直奔向阳镇而去。数个时辰之后,两人抵达向阳镇,收了鹰一和鹰二,带上面具,来到镇上。
向阳镇规模还要小于乱石镇,尽管它距离万妖山更远,更安全。原本镇上有文家、武家、尚家、欢家和颜家五大家族和十几个更小的家族。由于利益纠缠,五大家族既有合作又有斗争,当面笑呵呵,背面摸家伙的事情都没少干。镇长公孙无咎是一位金丹期的高手,来自于封妖城一流家族公孙家。公孙无咎管理着向阳镇十几万人。
武家家主武威正在密室中闭关,忽然空气一阵动荡,一个白衣蒙面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他来不及说话,蒙面人手指一点,一点买光飞出没入他额头,他神情一阵恍惚,然后清醒过来。马上低头跪下对蒙面人叩拜道:“主人。”
“四年以前,你参加了对文家的灭族之战吗?是谁主导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蒙面人问道。他显然一比较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武威答道:“奴才参加了。当时是由我武家、尚家、欢家和颜家四家家主和大长老一起讨论决定的。因为文家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当年已快筑基,如果放任不管,不出几年,整个向阳镇将无人可挡他,那时文家势必会骑到大家的头上,这是几大家族不能忍受的。因此决定先下手为强,铲除文家。”
蒙面人:“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担心,你们就痛下杀手,灭人满门?镇长公孙无咎知道这件事吗?”
武威:“这种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大家不敢冒这个险。当时大家口风很紧,瞅准了镇长去封妖城不在镇上才动手。镇长不知情。而且我们当时都蒙面。事后就算镇长知道此事也无可奈何,他总不可能把我们都杀光吧?何况文家人都死光了,也没有人出来喊冤,而且死无对证。此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
“你去把几个长老都喊过来。”
武威领命而去。不久返回,后面跟着武家几位长老。他们都在问武威究竟有什么事。几人一到,白衣蒙面人立即将他们控奴。然后吩咐道:“你们去把尚家、欢家、颜家的家主和大长老喊过来,说有机密要事相商。”众长老皆领命而去。
镇长公孙无咎正在闭关,忽觉心神震动,正欲开口说话,双眼一黑,径自昏迷。
没多久,二三十人济济一堂,在武家大厅中闲聊,武家家主和众长老作陪。
“武家主,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向家家主尚忠民,欢家家主欢侗,颜家家主颜永茂等纷纷动问。
这时一股庞大的灵识威压忽然笼罩住众人,众人皆动弹不得。一个白衣蒙面人自密室中走了过来,对众人一一进行了控奴。然后开口道:“你们各自回去,去把前几年参与文家灭族战的人,都带到文家老宅废墟那儿去。一个都不要漏掉。”
“是。”众人领命而去。
蒙面人身形一闪,陡然消失。
文家老宅废墟上,一个白衣蒙面人正静静地站立着,淡淡的月色洒在他身上。
忽然,另一个白衣蒙面人出现在他身边。他开口道:“二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大哥你别出手,我的深仇大恨,必须自己亲手来报,方解我恨。大哥只需看着就行了。大哥,你在这儿等着他们,我先离开一下。”说完消失在黑暗中。
没过多久,一队一队的修士向文家废墟汇集过来,他们看到一个蒙面的白衣人,孤独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大家窃窃私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空气显得异常压抑。
“武威,尚忠民,欢侗,颜永茂,”白衣蒙面人忽然掀开面具,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他缓缓道:“人都到齐了没有?除了已死了的,是否有遗露?”
“没有遗漏。共计三百六十二人。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蒙面人沉默不语。
气氛更凝重,更压抑。
一股庞大的灵识瞬间笼罩而下,众人都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缓缓地由远渐近。每一步落下,仿佛都踩在大家的心尖上,让众人的心脏跟着忽上忽下,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一道身影渐渐地走近,黑发如瀑布般披泻脑后,直达腰际。一张年轻的脸,英俊得让人生不起嫉妒之心,坚毅而严肃。一双眼睛比天边的月亮更亮。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短袍,袍子上风干的血痕宛然在目。袍子很脏很旧,他毫不嫌弃;既短又小,显得滑稽可笑。但是现场几百人,却硬是无一人能有一丝笑意。
“啊,你是文傲宇?你没有死?”有人低声惊呼。太意外了,那个百死无生的少年,竟然身着当年的衣袍,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l眼前。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是的,我正是被你们打死了的文傲宇,来找你们复仇了。你们欠我的,欠我文家的,都要加倍偿还。跪下!全部都跪下,向我那些冤死的亲人道歉、忏悔!”
庞大的灵识威压下,众人都跪伏一片。
“就因为一些毫无根据的猜忌,你们残忍地举起了屠刀,将我文家斩尽杀绝!连妇孺都未曾放过。你们放心,我没有你们那么残忍,不会祸及你们的妻儿老小。恶是你们作的,报应理当落在你们头上。”说罢灵识裹着他们,斗转星移,出现在他爷爷父母等被杀的地方,让他们排排跪好。他高呼道:“爷爷!爹爹!娘!你们看到了吗?当年的仇人全部跪在这儿等死!你们在天之灵不要走远,看着我亲手一刀一刀斩下他们的头颅,为你们报仇雪恨!”声如孤枭夜啼,令人心惊胆颤。他双眼淌着热泪,手一招,一柄极品灵刀已握在手中,扬起刀,朝着一颗颗头颅斩下去,一道道血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如烟花般绽放、飘落,他浑身很快鲜血淋漓,但他浑若未觉,继续沉稳地挥刀,劈砍,挥刀,劈砍,一颗颗头颅飞起,然后落在地上滚动,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中透着绝望、后悔、不甘、无奈。
很快,他将这三百六十二人全部斩首。手一挥,三百六十二颗首级整齐地排列在文家废墟前,仿佛在忏悔着什么。他祭出一股火焰,将那些无头尸体焚烧一空。脱下那件破旧的血袍,高声道:“我曾发誓要斩尽仇人之头,用仇人的鲜血浣袍。今誓言已践,恩仇已了,尔当归去,陪吾亲人。”言罢,一股火焰燃起,将鲜血淋漓的血袍焚为灰烬,飘散在父母爷爷殒身的地方,陪伴他们去了。
这时,他觉得灵魂深处一阵颤动,一丝微不可察的裂隙消失,灵魂更加圆满。
欧无畏一直陪着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给予他无声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