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呆呆坐在自己的闺房里,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两个小时了。
北风卷着枯叶,呼啸着从窗外掠过。
徐有容的心,却比北风更冷。
她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命?
还是缘?
就算是缘,也是孽缘吧?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他?
床铺对面,摆着一张雕花的老式梳妆台。
这是徐元化那个女儿奴,亲自从潘家园淘回来的老物件儿。
据说是南海黄花梨木雕成的。
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摆着一些时下最流行的化妆品。
徐有容很少用这些东西。
天生丽质,不需要世俗的脂粉来衬托。
化妆品堆里,有一面小镜子。
坐在床上,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徐有容目光茫然的,掠过镜中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毫无瑕疵的俏脸上,依然同从前一样好看。
可是徐师姐心里却清楚,有些事发生过,就再也回不去从前。
她也不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大猪蹄子。
徐家的客厅里,周鸿雁一身家居常服,满脸愁云的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
“老徐,闺女的状态很不对劲,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徐元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心思却完全没在报纸上。
有容这丫头,从小就非常有主见。
她不想说的话,父母无论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
昨天晚上,女儿一夜未归。
徐元化两口子原本不太担心。
女儿在科大办的是半住宿半走读。
偶尔会在宿舍住几天。
徐元化和周鸿雁,也有意培养她的人际交往能力。
只是徐有容向来懂事。
她不回家住的时候,通常会打电话告知父母。
昨晚是她第一次没回家,也没打电话回来。
今天早上,神情萎靡的徐有容,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任凭两口子怎么叫都不回应。
这个反应,周鸿雁夫妻要是再看不出有问题,那可就太迟钝了。
徐元化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放下手里的报纸,站起身走到女儿的房门口,抬起手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