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张信从学校出来，坐公交去了东堂子胡同。
从今天开始，他要给那位问题少女周文馥补课。
小丫头在东城区初中读初二，每天下午4点20分放学。
张信5点之前赶到东堂子胡同周家，补习功课到晚上7点钟结束。
他赶到周家的时候，还不到5点，家里只有老太太沈丛兰和小孙女儿周文馥两个人。
老太太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慈祥面容：“张信来了！”
张信将手里提着的水果递过去，笑道：“沈奶奶好，刚刚在胡同口碰到个卖水果的，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哎呦，你这孩子，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这么破费干嘛！”
张信笑道：“沈奶奶，您也说了，咱们是自己人，那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沈丛兰笑呵呵的接过去：“那好，今天晚饭就在家里吃，可不许推辞！”
张信笑着拍了拍肚子：“沈奶奶，您不知道，我可是早有预谋的，为了多吃您做的菜，我连午饭都没吃。”
沈丛兰喜上眉梢，连连称赞：“拿这里当自己家对了嘛！”
老太太现在越看张信越顺眼。
小丫头周文馥在奶奶身后猛撇嘴，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鄙夷道：“马屁精，难怪表姐说你是渣男！”
她其实不太懂，渣男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丛兰指了指东厢房：“张信，你周爷爷特意命人把那边房间打扫干净，留给你和文馥上课用。”
“好的沈奶奶，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沈丛兰笑眯眯的看着张信走进东厢房：“真是个好孩子。”
周文馥背着书包，磨磨蹭蹭的跟在张信身后进了屋。
将书包放在桌子上，周文馥眼珠子叽里咕噜转动，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伸出了小手。
“张信哥哥，为了感谢你帮我补课，咱们先握个手吧！”
张信微觉奇怪。
按照周文康的描述，和自己的观察来看，这小丫头应该对自己这个家教老师很抵触才是。
现在这么懂事，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周文馥心里怦怦直跳，脸上却强装镇定：“干嘛，瞧不起我年纪小？”
看着她闪烁的目光，张信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小丫头连激将法都用出来了，没给我挖坑才怪呢。
周文馥心里焦躁。
怎么回事？
我这个招数，可是狠狠揍了邱正豪一顿，才问出来的。
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怎么不上当？
张信微笑着，打量着脸上神色越来越不自然的周文馥。
初秋下午的阳光，从东厢房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在周文馥身上。
突然之间，一道闪光划过张信的眼前。
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小丫头挖的坑在哪里。
周文馥白白嫩嫩的小手上，五指纤细修长。
刚刚那道闪光，来自她中指上带着的，一根不起眼的铁环上。
不出意外的话，那枚指环的手掌位置，应该有根细细的尖刺。
两个人握手的时候，只要周文馥微微用力，张信就会大大吃个苦头。
难怪她不惜用上激将法，也要跟自己握手。
这个坑人的小把戏，似乎是一部老港台剧里面的故事情节。
上小学的时候，张信还拿来坑过潘仁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