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元旦终于在寒风中来到了。
一连在学校门口守了好几天的大狗熊熊浩杰，摸着被自己擤得通红的鼻子，一脸憔悴的走进了夜来香大门。
几名坐在店里闲聊的头牌跟他打招呼，大狗熊理也不理，直接去了三楼穿山甲的办公室。
惹得娜娜跟小红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的“嘁”了一声。
“拽什么拽，不就是一个打手吗？”
当然，这句话是不敢让大狗熊听到的。
三楼办公室里，穿山甲贾向明听完了大狗熊的诉苦，面露沉思之色。
“浩杰，你是说那个叫张信的，跟方中信的女儿很熟？”
“嗯……阿嚏……”大狗熊打了个喷嚏，说道：
“明哥，前天要不是那臭娘们儿突然出现，我们说不定已经得手了！”
贾向明眼底闪过一抹掩藏很深的鄙夷。
你不是吵吵着要给方亦敏一点儿颜色看看的么？
怎么见到本人，又怂了？
“浩杰，这件事看来比预料中棘手的多，你那边先别动手，等我派人好好摸一摸底再说。”
大狗熊搓了搓手：“明哥，等等倒是没问题，只是你能不能批给我点儿钱啊？”
贾向明一愣：“上周不是给你拿了1000吗，这么快就花光了？”
大狗熊讪讪一笑，神情很尴尬：“那1000块，让我买了个贺年卡摊子做伪装了。”
贾向明脸色一黑：“1000块钱买个摊子都花了？”
大狗熊自知理亏，低下头嗫嚅着道：
“也没有，我是还挣回来了不少。”
“挣回多少？”
“一……一百七十四块三毛！”
贾向明生生被这个蠢货气笑了。
难怪勇哥不放心营州的生意，就大狗熊这样的，多少钱也不够他败家的。
要不是有些脏活儿还需要他做，贾向明恨不得立马将这蠢货赶回奉天。
他忍着火气，从抽屉里拿出钱，数出5张丢到桌子上：
“够吗？”
大狗熊眉开眼笑的点头：“够够够，谢谢明哥！”
贾向明摆摆手：“浩杰，这几天你和兄弟们把别的事儿都放一放，藏龙谷那边务必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特别是那个方亦敏，这女人可是自打一上任，就盯着咱们呢。”
“放心吧明哥！”大狗熊把胸脯拍得“duang duang”响，杀气腾腾的道：
“那姓方的臭女人敢找事儿，我就带兄弟灭了她。”
贾向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妈的，这句话似曾相识啊。
你前几天带人去收拾张信，好像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
………
张信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正忙着看电影。
元旦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张信提前来到了营州电影院。
在他想来，提前十五分钟到已经算是很早了。
却没想到，郑敏比他来得更早。
看着站在门口不停跺脚，还是冻得小脸儿发白的同桌，张信脸上神情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