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们班的吗？”慕容雨问道。
“对。”
“她好像不高兴似的。”慕容雨向江远询问道。
“不知道。”江远打了饭菜，坐下，慕容雨也走过来。看了江远盘子里的菜，把自己盘子里的肉拔了一半给他，说道：“你太舍不得了。”
这一拔，让江远的胃口全没有了。他有个习惯，别人不能往他碗里拔菜。即使别人没有动筷。
他曾经问过虞老师，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虞老师说，嗅觉神经过敏。凡是有这种现象的人，闻不得刺激气味，一闻，喷嚏连天。其次，吃饭的时候，不能看见污染的东西，严重的，在饭桌听不得别人谈论屎尿之类。
江远觉得虞老师学问真深。全说对了。便问，这是什么原因呢？
虞教师笑了，说，前面讲过了，嗅觉神经过敏啊。
现在，慕容雨把肉片往他碗里一拔，他就吃得格外小心。只吃其他菜，肉片没动。慕容雨瞪大眼睛：“江老师，你不吃肉？”
“不太喜欢。”江远顺坡下驴。
慕容雨把肉片，连同江远的，全部夹了过去，笑道：“不能浪费。”
江远如释重负。
慕容雨起身用一个菜碗，单独打了一份鱼来，说道：“这是代表患者的心意，你营养不良怎么行？”
江远笑道：“谢谢。”
慕容雨说道：“你慢吃，我走了啊。”
江远吃完，打了一个电话给秦月，问道：“你怎么啦？情绪好像不高，是没回家还是不想回家？”
那边说：“情绪挺好啊。理疗室特别忙。陈主任问我能不能留下来，我就留下来了。”
“哦，没事就好。那你休息吧。”
……
秦月感到一丝安慰，毕竟江远比以前懂事多了，还知道打电话来问自己。
其实，是她不想回家。对那个家，她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她上了大学后，她妈又组建了一个新家庭。
她对继父有点本能的反感。尽管继父对她好，常常打电话来问她的情况，甚至比她妈还关心她。
可是，妈妈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男人？在一个单位当小科长，又矮又胖，标准的油腻中年大叔。
她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也能接受。她妈摇摇头，说：“你要求别人条件相当好，先要看看自己的条件。”
她问道：“你的条件就很差吗？”
她妈说：“我条件不差，但离过婚的女人，条件再好，也就打了对折。男人要是条件好，四十多岁的还只想找个黄女闺女呢。你以后，宁可找个比你弱的，那样，平安一辈子啊。”
秦月躺在床上，一个人望着天花板，有些烦。脑子里一片混浊。
这时，小叶问她：“谁打电话给你呀？”
“我同学，”
小叶和她是小老乡，比她低一届，也留在学校，为了不寂寞，小叶干脆搬过来，和她住在一起。
“是那个叫江远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江远啊？”
“啊呀，我们辅导老师入校第一天就给我们讲他，说得神乎其神。他到底厉害吗？”
“不知道。”
“啊，你都不知道？”
“有些人，你无法了解。”
“这么个人呀？哪天你介绍我认识一下。”
“睡吧，我想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