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儿女都大了，孙子都快退休了。”
“啊？您多大了？”
“107岁了。”
江远惊得从椅子滑到地上。那狼狈样子，得连自己都笑了。他边拍屁股上的灰，边自我解嘲道：“这叫吓得屁滚尿流。”
老人招招手，江远跟着他进了书房。书房里果然挂着一块匾。是政府送的，上面写着“期熙之年，如松如鹤”。一看落款日期，确实有107岁了。
江远连连摇头，感叹道：“我以为您最多七十岁，真想不到，想不到啊。”
陈由之摸着下巴的短须：“我家族都是高寿。”
江远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拱拱手，说道：“那小子就先告辞。”
“吃了饭再走嘛。”
“岂敢岂敢，您这么高寿，吃您做的饭，我会折寿的。”
陈老一直送他到院门口，嘴里念念有词：“不错，这么热爱中医，不错。下次来玩。”
江远双手抱拳：“一定会来！”
……
走了半里地，江远找了一家小馆子。他感到饿极了，因为早上没吃东西的缘故吧，一口气吃了四钵饭。根本就没填满哪个角。
“再来四钵。”江远喊道。
服务员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她立在那儿，以为听错了，问道：“还要四钵？”
“有钱付给你，你管我要几钵，快点。”
老板娘出来了，拿了一钵饭放在桌上，说道：“小伙子，饿得慌，但不能吃得急啊，会坏事的。”
江远听了，朝老板娘笑笑，说：“谢谢提醒啊。”
尽管只有七分饱，江远还是站起来走出了店子。心想，这母女心肠好。
刚走几步，突然听见后面喊：“嗳，小哥哥，你的手机。”
女孩跑过来，把手机递给他。
他仔细看了一眼这女孩，好像在哪儿见似的，却又记不起到底是在哪儿遇到过。忙说：“谢谢，谢谢啊。”
女孩脸红了，小声说：“不用谢。”
……
回到寝室，江远就睡。
他并不真睡。他喜欢躺在床上思考。慢慢地理清思路。
糙米。
糙米保留了大米的胚胎组织。所有的精米都破坏了大米的胚胎组织，所以，糙米能救活几近枯死的杜仲。
一个大胆的设想，渐渐清晰。他翻身下床，找出纸笔，回到床上，慢慢地写出自己的思路。
对，就按这个方法来给许丽治病。
他兴奋得一拍床沿，用力过猛，把睡着的乔安惊醒了。
乔安揉揉眼睛，问道：“你上午哪去了？”
“图书馆。”
“哈哈，别骗我。”
江远不再解释，他取出了那本《医案略得》，记得上面也有关于杜仲治病的记载。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几行字。
“女子宫寒，升温而已，杜仲雄花，首选之药。胚胎服之，调和温床。或又先天不足，父母高龄得子。”
这几行字，尽管以前也读过，但他根本没有与许丽的病联系起来。只要许丽符合上述症状，他准备搏一搏。
说干就干，他拨通了许丽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