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泽归来,难得有了一段时间的空闲,他在院子里拿出了一些从兖州带回来的小玩意给唐言,唐言眼睛一亮,看着箱子里有些从未见过的玩意,她拿出了一把看似琴的物件:二弦,木制,头部是一个马头,琴身似方盒,她轻弹一下,与她所认识的奚琴声音完全不一样,更为醇厚。
炎泽解释道:“这种琴当地叫潮尔,形似奚琴音色醇厚,是当地特有的乐器。”
唐言十分喜欢,忽略其他的小玩意专注的玩起了潮尔。炎泽则在旁边喝着唐言泡好的茶看着她玩。
如果可以,他想要这样子一辈子……
等唐言玩了好一会,炎泽领着唐言出发去陶然居用膳,一路上与唐言讲述了在兖州发生的事,当然自己受伤乱民暴动的事只是简单概括。
只是简单的几句,唐言也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处境,眉头紧蹙,随后从北晴手中接过了几张信纸递给了炎泽:“这是我命天机阁的人查到当时陷害你的言官的资料,或许对你有用。”
炎泽接过直接打开眼睛飞快的掠过,眉头微挑,看着唐言的眼神带着一丝欣赏,嘴角微挑:“你给到的东西能给到他们不少麻烦。”
他们,指的是太后一脉。
这样子,炎泽至少能安心一段时间。
唐言明白,接下来的事情炎泽自会解决。
到达陶然居,杜鹃亲自上前服侍,关心唐言最近的生活物件够不够,钱够不够花,还抱怨唐言那么久不来她这,唐言笑着抱了抱杜鹃甜言蜜语哄了几句这才令杜鹃消气。
炎泽在一旁看着,眼神不时闪过狠厉。
真想把这女的手脚砍掉,嘴巴缝上……
果然都是凌活的跟班,一样恶心。
唐言回过头时,炎泽立刻收回目光,转而低沉不失柔和的问道:“怎么了?”
“我想去楼下附近的王叔绿豆饼那买饼。”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唐言说完,自己下去。
确定唐言离开,炎泽目光收回,透着一丝冷气,脸色不善的看向杜鹃:“人不要那么多手多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触碰。”
杜鹃听了保持着往常的微笑:“王爷真是独裁。杜鹃只当小姐是主人而已。”
杜鹃浑然不怕,炎泽笑了,看来之前对凌活太好了,弄到他的奴婢都不怕他了:“能让你消失我有很多法子。”
只见他举起了空酒杯,手一捏手中的酒杯化为齑粉飘散而去。
杜鹃瞳孔微缩,能够如此轻易的碾碎成粉……这武功怕早已深不可测,杜鹃收回讶异恢复正常的表情:“是杜鹃失礼了,请王爷饶恕。”说完,非常识趣地退下。
关上门,手却经不住的抖。
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命就像那杯子一样了吧。
另一边,唐言刚到王叔摊子边就见到摊子的旁边有一穿着道袍的人,听声音是一名女子,正在暴打着几个身体强壮的男子。
唐言忍不住好奇张望,这女道姑武功不俗,轻而易举的就将几名男子打得哇哇叫,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这是什么回事?”唐言问道。
一旁的一些看戏的大婶在那说道:“这些人啊,欺负卖豆腐的张姨两母女,要收保护费。”
“这两母女刚摆摊没有钱那些人就要压了张姨的女儿。”
“哎哟,你说是不是欺人太甚。”
“对啊,幸亏这道姑出手相救,不然这小女孩就遭殃咯。”
唐言听了,看到一旁瑟瑟发抖的母女,女孩脸庞白皙,十四五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害怕。唐言听此对北雨说道:“把郭青叫来。”
北雨听了赶紧去,唐言则在一旁不动,看着道姑制服后搀扶了张姨两母女起来。
说来奇怪,这道姑一身灰色道袍手执尘拂,面容姣好,约莫三十左右,脸上紧致有弹性,与印象中的道姑形象不一样。
两母女跟道姑道谢,道姑说道:“施主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是应该。”
而郭青这时候赶到,唐言指了指地上摊成一堆烂泥的流氓痞子:“把他们押去衙门吧。”
郭青已经听北雨说了一些情况,直接命人抓起了地上的人。
这时候,道姑也注意到了唐言,脸上露出了惊讶,上前站在唐言面前径直地打量,嘴里不时感叹:“难得……难得啊……”
唐言懵逼地被她看得不自在:“这位道姑有何事?”
这时候道姑才收回心神,对唐言施了一礼:“失敬失敬,请施主饶恕贫尼。不知道姑娘可否听贫尼一言?”
“请说。”
“龙生龙凤生凤,姑娘的命格生来即为凤命,只是姑娘一路上会有坎坷,若如真龙出水一切便化解。”
唐言听得稀里糊涂,她怎么就成了凤命了?
“我只是普通人。”
道姑摇摇头:“饶恕贫尼不能多言,施主不知道尊姓大名?”
“唐言。”
“原来是唐施主,在下贫海,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她一扫手中的尘拂,悠悠然地离去,留下还有些疑惑的唐言。
“北晴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奴婢不知,想必她是什么隐世高人吧。”
唐言觉得也是,买了绿豆饼回去跟炎泽谈起了这件事,炎泽想了想,说起了一件很久的事:“以前,皇兄遇到过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乞丐说他命乃龙命并送了他个玉佩说能保他性命,皇兄心中觉得奇怪,玉也不过是普通的玉,想想还是照做,结果这玉在讨伐端王一战中替皇兄挡了胸口一箭得以大难不死。”
只是……令炎泽不懂的是,为什么唐言是凤命?
唐言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说我们还会再见,以后见面我再询问吧。”
两人在陶然居用了膳,喝了凌活珍藏的好酒,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唐言躺在马车上说了好些胡话,最后酣然入睡。
炎泽抚摸着她的脸颊,脸庞比以前更为精致了一些,肤如凝脂,脸上的绯红更显娇俏。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脸庞,炎泽眼里带着不舍和犹豫,手将唐言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