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弘文不清楚洪清他们来有什么目的,他也不知道石屏的惨状便是他亲手造成的。
但他能如此巧合地来到乾墨居,大抵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魏萱一直都没有说话,在洪清一侧看着店铺。
贾弘文身形挪动了一下,挡住了贾安岚。
但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万临也不是蠢人,当然也看得出他们似乎有过节,便上前对洪清道:“客官是想买字呢还是题字呢?”
洪清贸然进来,一下子却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倒是有些尴尬。
他自然有些不甘心,除了他认为贾弘文在这乾墨居有些蹊跷外,再也寻不出其他问题。
洪清哼了一声,拱手道:“在这看下字罢。”
说罢,便四处看了起来。
虽然写得很多,每一副也都还不错,但洪清却依旧心不在焉,毕竟这这让他很没面子。
一旁那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罢了,便转身也离开了。
贾弘文看那人离开,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只要骗过那人,洪清便不能威胁到他了。
“贾兄,”洪清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之前可是与令尊前去咸阳?”
咸阳?贾弘文似乎有些警惕,道:“洪兄问这个作甚?”
“我见贾兄和石屏有所过节,而石屏兄所在明教也在咸阳,便猜测一下罢。”洪清边看字边说道。
难道石屏说了什么?贾弘文盯着洪清的身影,魏萱则依旧在洪清身侧没有说话。
“家父确是带我去咸阳经商,那处确是好地方。”贾弘文说道。
他倒想看看洪清知道多少事情。
洪清这时反而没了声音,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对方显然引导他继续说下去,但这主动权便在对方手中。
他没有说话,晃晃悠悠地看了一轮字,觉着没什么意思。
贾安岚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准备从后门溜走。
然而魏萱毕竟没有参与他们的对峙中,看到贾弘文身后那人起身准备离开,而贾弘文又恰好挡住,心生疑惑,道:“那位仁兄是?”
看来是躲不过了,贾安岚叹了声。
贾安岚倒也不装了,转身向魏萱拱手道:“贾安岚。”
和贾弘文一齐上山的其中一人,洪清魏萱都见过贾安岚,同时心道。
“却不知道这书画店可是贾兄开的?”洪清问道。
贾弘文犹豫了一下,不便说白晋,道:“这位掌柜便是这书画店主人,我只是受邀而来罢了。”
“请得动贾兄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洪清转头,看向万临。
万临知道他们在试探,但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发觉洪清看着自己,有些慌张地看向贾弘文。
“只是兴趣使然罢了,”贾弘文替他说道,忽然话锋一转,“如此巧合碰到洪兄,想必洪兄也是喜欢字画吧。”
两人不断试探,却无法套出什么有用的话。
那人其实没有离开,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心道:那人不是白晋,是贾府的兄妹二人,他们为何要冒充白晋,难道这字真是白晋这人写的?
他不敢确定,便前往林府报告。
同时乾墨居那股没有硝烟的斗争似乎愈演愈烈。
一边洪清恨不得将听到的关于贾弘文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
那是他那晚逼石屏自断手臂前打探的消息,石屏还满以为洪清会以此对付贾弘文,但全然没想到洪清防止自己在他与贾弘文对峙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索性破坏了他的修为。
石屏恨得牙痒痒,但伤势着实很重,直到昨日才开始去藏书阁修炼。
洪清没有阻拦,他知道石屏成不了气候。
至于违反书院规矩这个罪名,其实就是笑话。规矩是祭酒定的,但罗尚珉虽然实力强横,但无法管理如此多的教授与训导,更何况自己早已垂垂老矣,而书院恰好出现了另一派,它力量崛起迅速,投靠的人也越来也多。
而祭酒自己并非无法镇压他们,而是无法服人心,那位领头人更是对祭酒这个职位虎视眈眈。
因而在他们互相捅刀子之前,书院的规矩也早已抛掷一旁,洪清便是看到如此才如此嚣张。
另一边贾弘文很想打他,他也感觉到每次都有人窥探他,现在基本便能确定就是洪清,从他只言片语中便猜到他的想法。
果然如石屏说法那般,总少不了有人害他。
只不过石屏也没想到自己会先被人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