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一些。”
“城中西侧有一条商铺街，若是公子愿意，可在那处卖字画。”鸢儿道，“而若是公子擅长狩猎，在城东北处有一处收购异兽的商铺；听说学院也有时会有些许任务，亦可挣些银两；还有些许搬迁而来的人需要保镖，若是公子愿意，亦可去。”
鸢儿说了大概十个左右，最后笑道：“我听齐妈妈夸赞你乐理技艺高超，若是不嫌弃，在这教她们也不是不可。”
“那位是……”
“就是公子临走前去的那处房间，便是齐妈妈的房间。”
白晋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姑娘指点。”
“不敢。”鸢儿道。
白晋忽然想到什么，问：“姑娘可是为何在此城中谋生？”
“小女子六岁那年，家中灾祸横生，先是蝗灾旱灾，后是官吏残害，父亲不幸意外身亡，母亲便带我背井离乡，一路南下，却不料南方瘴气弥漫，蛇虫众多，母亲被毒蛇咬到，也支撑不住，幸得一位高人相见，但仅救下我；而母亲已然毒入骨髓，神医难救，他便带我来这处，为我寻得一处酒楼以谋求生计，自己便离去了。”
“那姑娘不知那高人的姓名？”白晋问道。
她摇摇头：“他并未说，甚至一路上也未说过几句话。小女子到了酒楼，因以前学得些许琵琶，便以琵琶作艺。但那酒馆很快开始逼我为娼，我一怒之下便离开了。后董妈妈偶然遇到我，便带我来这处。”
“却不知姑娘以后该如何生活？”白晋叹了口气。
她轻叹道：“家破人亡，我只得一人在世，也不知家中是否还有亲人。不过大概在这处多唱几年，便安排人家吧。”
“公子想必看得出笙雅阁内的一些姐妹是对我有意见的，自己没有如她们般侍奉客人，凭借学成的琵琶以夺取花魁之名，对她们来说多少是有些不公的。”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笑道：“公子不必挂在心上，鸢儿不小心说多了。”
白晋摇了摇头，认真道：“若是在下有能力，必然帮姑娘找回家人。”
鸢儿称谢。
她取出两张纸，上面书写着些许乐谱，道：“若是公子愿意，可否帮小女子看看这乐谱？”
白晋点了点头，贴身收好。
“时间不早了，便不打扰鸢儿姑娘了。”白晋道别。
他离开笙雅阁，心道：将鸢儿姑娘说得地方都看一遍，再考虑以后的打算罢。
他往城西行去。
城中道路布局颇为整齐，中间一条大道外四周皆为同宽的小道。
城东城西各有一处商铺街，分别是府中城主两位弟弟掌管，城西那处的掌管人在前几年意外离世，便交由一位他信任的人代理，却被另一位弟弟一直打压，想吞并这处地方，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而现如今，城主前往京城，他弟弟也跟着前去，便由另一位暂时把控城东商铺，对城西的打压也少了不少。
白晋前往此处，发现那处虽然人行许多，商铺却关闭不少，许多铺内已然一片狼藉。
白晋走走停停，看着上面的招牌有的缺损一半，有的落在了地上，商铺内也并无人。
这是被砸了吗？白晋仔细看去。
“这位兄台，是想租铺吗？”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白晋回头，看到一位商人模样的人，手中拿着把扇子，自顾自地说道：“这处被城东破坏得体无完肤，老板连收拾也还未收拾便卷着家当跑了，何必来这呢？”
白晋上下看了眼，道：“阁下是这商铺街的执掌人？”
“不，”那人摇了摇头，“我是城东的，路过此处，恰逢见到小友看这处地方，提醒一下罢了。”
白晋问道：“这都是你们的人砸的？”
“竞争罢了，”那人不以为意，“商人看懂风险，方可在世上存活。”
白晋皱了皱眉。
“多谢阁下指教。”白晋拱手道。
“不敢，那在下不打扰你了。”那人晃着扇，悠哉游哉地离开了。
白晋继续看着两旁店铺的样式，真是前后通透。
白晋摇了摇头，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门口。
这处竟然没有被砸烂？白晋惊讶地看去。
上面没有招牌，似乎不是店铺。门不是普通的木制门，而是大铁门，墙体坚硬，与其他店铺截然不同。
他有些许好奇，敲了敲门。
里面似乎没动静。
他推了下门，门是开的，白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看样式，似乎还是与普通店铺一样的样式，只有门换成了铁。
四周没有摆放着东西，中间一个柜台，坐着一个人低头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