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白晋身无配剑,惊讶道:“这武器也未携带,是否有些草率了。”
白晋笑道:“仁兄不可以貌取人,亦不能妄下定论。”
那人有了兴趣,凑过来道:“如此胸有成竹?”
白晋微笑不语。
那人亦笑道:“好,在下贾弘文,两天前见过公子一面,敢问尊姓大名?”
白晋笑容一僵:贾云的儿子?对了,他说他儿子也是因院试而来,我见他一商贾之人,便以为他儿子是以文试入院,看来是我以貌取人了。
他拱手,认真道:“在下白晋,见过贾兄。”
贾弘文一愣,忙虚扶起来,悄声道:“别来这样,我最讨厌这种规矩了。况且我也不想有人知道我身份,就以平常之礼对待便是。”
白晋看他身为大商贾之子,却全无架势,心中暗赞。
队伍渐渐往前移动。
“不知白兄有几成把握进书院?”贾弘文问道。
白晋想了下,道:“大概七成左右。”他心中也没底。
虽说骑射二项易过,但终究要以比武定名额,这便是他无法知道的结果。
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贾弘文道:“骑射二项确实不难,就是比武这一环节却也着实看运气,”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爹弄了一些人的名册,白兄要看吗?”
白晋看着他手上的册子,有些许心动,但还是沉下心,道:“这种取巧手段,在下还是不要看了。不过,这会有我的信息吗?”
贾弘文展开册子,寻了一通。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分析,通过文试武试和了解其中师承的资料大概看出此人的水平,而翻到白晋那,看到白晋左侧打了个叉号,那处原本写着“不足为虑”,然后划掉,用红笔写着“可能隐瞒身份,谨慎”。
贾弘文有些许疑惑:我爹查不出白兄的来处?看到白晋也凑过来看,他便指了指,道:“白兄,你这隐藏地挺好呀,连我爹都隐瞒过去了。”但白晋看到那红字,不知在想什么。
他来自禁区这个若是稍加隐瞒,也不必出现岔子,但他误打误撞进入到了笙雅阁,又占据了镜霜楼的贵宾房,还被人注意到了,这就有些许麻烦。
“贾兄弟不好奇我来自哪里?”白晋试探一句。
贾弘文惊讶道:“我为何要好奇这些问题?我爹弄这册子也是为了让我进书院,我原本也如白兄弟所想,不需要这东西,但我爹硬是塞了进去。”
白晋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父亲也着实盼望你能进书院。”
“我也想进,这样就不用受到我爹管制了。”贾弘文笑道。
看来虽然贾弘文是商贾世家之人,但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心性也较为单纯,白晋看着贾弘文眼睛里的亮光,心道。
这两场考试也算快,很快到了白晋他们。
考试以十人为一组,若是全通过则一齐去下一个考点,若是淘汰掉一些人便从下一组补上。
先是御马,考官牵上十匹马,让十位考生各自挑一匹。
白晋在最后在一旁放下行囊,随便挑了一只。
他不大清楚其中流程,便观察了一番,才上手。
这匹马虽然较为瘦小,但应该还能用,白晋看了看那匹马。
“各位考生不要给马喂养任何东西。”考官对一位考生准备给马吃东西,喝道。
这样子是为了在比试前能淘汰一部分考生吗?白晋看着自己的那匹马,那匹马懒洋洋,似乎提不起精神,而在所有马中,白晋手上这匹马也是最差的。
连马都抢不过,不会选,就等着淘汰吧,考官看着几位选到瘦弱的马,心道。
但他当然不会说这种话,喊道:“上马!”
他们都坐上了马,白晋抚摸着马的颈部,他看到马很不舒服的样子,便检查了一下缰绳,发现有缰绳上带刺,刺进了马的侧颈。
白晋毕竟每日与那匹白马为生,对马的习性也有些许了解。
白晋悄无声息地拔了下来,那匹马吃痛,嘶鸣了一声。
考官没有在意,这匹马曾经因为某事的罪过不知哪位考官,本来想杀了它,但毕竟是认定的考生入考的马,便被恶意地套了带刺的缰绳,其他考官不知,以为那马不吃不喝方才萎靡不振。那匹马每日痛苦不堪,变得如此不振,恐怕没多久就要死了。
白晋不知其中故事,却也发现这些缰绳如此放必定是故意的,心中不忍,偷偷将缰绳都松了,轻声道:“我只能做到如此,但愿马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如此多年它未能缓气,见白晋松了下缰绳,便振奋起来。
白晋还待再说,考官便下令:在时限内跑过终点便算通过。
一声令下,白晋的马发飙一样狂跑,即使是弯道也并未减速的趋势,把那些考生远远甩在了身后。
白晋一手固定身形,另一手扶着缰绳,没有用力拉扯,顺着马行动的方向作了一下样子,隐瞒一下那匹马的真实状况。
他毫无疑问取得了第一,考官们目瞪口呆。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的吗,他们心道。
在他们看来,就像一个不会骑马的书生抱着一匹发狂的马飞驰。
“不愧是你。”贾弘文跑了个第五,下马后便对白晋笑道。
“运气而已。”白晋笑道。
这匹马似乎好了些许,但缰绳的刺依旧在,若是下一位考生再次骑上那匹马,便会继续遭殃。
白晋下马前故意划过那带刺的缰绳,现把手无意中伸了出来,哎哟一声:“奇了,为何手上会有伤?”
贾弘文不知,也看到他手上整齐的划伤,道:“难道是白兄那缰绳锋利,划伤了手?”
那考官也看到,便上前检查,发现它缰绳的问题,连忙上报。
剩下的事情便是考官要管的了,白晋他们一行人有几个补上前面缺漏的人,而白晋和贾弘文等下一组的人来补齐人数,方才前往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