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先生我认识,旁边那位又是谁?”
“你连他都不认识?他是兴卓县县令陈大人!”
“是他啊,脱了官服我差点没认出来。”
看着亭子外面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陈彧眼中露出些许追忆:“张兄,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当年的我们。”
张寅致点点头:“那时年少,意气风发。现在……老了,老了。”
裴瑞摇头失笑:“你们两个小伙子当着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叹老,你们有想过我这个老头子的感受吗?”
张寅致和陈彧笑着拱手道:“裴老,是我们失礼了。”
裴瑞也笑着摆摆手。
“时辰差不多了,让他们开始怎么样?”张寅致问左右。
裴瑞和陈彧毫无意见,这里是凌云县,自然是张寅致说了算。
起身来到亭边的张寅致,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美玉,看着站在亭子外面的一群年轻人:“今日这场诗会的目的,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今日诗会拨头筹者,得此玉佩。”
看到这块玉佩,众人眼睛齐刷刷亮起。
凌云玉!
这块玉一面刻着“凌云”二字,另一面刻着“第一”二字。
得到这块玉的人,就是凌云县这一届年轻人中最有才华之人。
在兴卓县,就叫兴卓玉。
这块玉石所代表的意义,大于玉石本身的价值。
如果注意观察,就能看出来,今日来参加诗会的这群年轻人,没有一个佩戴玉佩的。
哪怕平常有佩戴玉佩的习惯,今日也会特意摘下来,空出位置。
谁还没有梦想呢!
张寅致将凌云玉放在小亭中间的石桌上,回头看向亭子外面的一群年轻人:“哪位学子先来?”
“学生愿抛砖引玉。”一位穿着白色儒衫,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朝亭子里的三人拱手作揖。
张寅致跟裴瑞和陈彧都微笑颔首。
这个年轻人叫朱逸哲,颇有些诗才,是裴瑞的学生。但裴瑞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朱逸哲吟诵了所作的诗后,裴瑞点点头,这首诗的水平已经超过朱逸哲平时的水准,算是超常发挥。
“不错!”
张寅致和陈彧脸上的微笑扩大,显然很满意这抛砖引玉的第一首,希望接下来真的是抛砖引玉。
但随着一首首不咋样的诗作登场,两人脸上的笑容逐渐缩小,直至有些僵硬。
“自从罢儒尊术,天下学子所作的文章再无灵性。”裴瑞感慨道。
张寅致和陈彧点头表示认同。
罢儒尊术是大翰王朝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
此事发生在三百年前,裴瑞跟张寅致和陈彧都不知道具体起因,只知道跟那一世的圣主有关。
坊间传闻,还跟国之重器——雾图有关!
此事涉及大翰皇室,又极有可能涉及国之重器,不可轻谈,裴瑞跟张寅致和陈彧都没有展开说下去的意思。
“诸位学子,还有没作诗的吗?”张寅致回归正题。
李平安走出人群,来到小亭子前:“学生有诗一首。”
他之所以最后出场,不是要压轴登场。而是因为他为人低调,又善解人意,不想早早抛出好诗来让同年们尴尬。更跟他曾与朱逸哲相互口吐芬芳这件事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