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从县衙内四面八方来到县衙大门口。
以一位穿着纹绣黄鹂补服的中年男子为首。
黄鹂补服男子身后一步远,紧跟着一位穿纹绣鹌鹑补服的老者。
相比于这两位,其他人的服饰就没那么显眼了。
始终跟在中年男子身后的老者,在来到大门口后,突然上前几步,越众而出。
“别敲了,别敲了,人都出来了。”老者感觉耳朵快要被巨大而又急促的堂鼓声震聋。
看了一眼来人,王骞魁这才放下鼓槌。
大翰王朝文官补服纹绣飞禽,武官补服纹绣猛兽。
黄鹂补服是大翰王朝八品文官专服。
鹌鹑补服是大翰王朝九品文官专服。
凌云县内穿纹绣黄鹂补服的人必然是八品县丞谭彻,穿纹绣鹌鹑补服的人必然是九品主簿焦斌。
抛开七品张县令不论,县衙内谭彻和焦斌的话语权最大。
随着王骞魁放下鼓槌,县衙大门口瞬间恢复了安静。
突然袭来的巨大而又急促的堂鼓声又突然消失,年纪偏大的主簿焦斌承受不住这番突然变化,耳朵背气,满脸难受。
“焦兄怎么样,要不要回去休息会?”
如果焦斌倒下,很多担子立刻就要压在谭彻的肩膀上,相比眼前的敲堂鼓之人,谭彻更关心自己这位同事。
焦斌几乎听不清楚谭彻的话,但看出了谭彻的关心。他一只手轻拍耳朵,另一只手急忙指点眼前敲堂鼓的人。
意思非常明显,我没事,先问问这位究竟是什么情况。
算上张县令,他已经在凌云县给三位县令当过主簿。凌云县衙门口这两面堂鼓,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敲响过。
放下心来的谭彻这才转身看向敲堂鼓之人。
他正要问敲堂鼓之人:“你是何人,为何敲响堂鼓?”
王骞魁已经上前抱拳:“草民李府护院王骞魁,见过县丞大人,主簿大人,还有诸位大人。”
“我家公子在易靖坊李府衣铺云衣阁门前与县卫营伍长苏永阳发生了冲突。”
谭彻和焦斌相互看了一眼,瞬间猜出了大概。
李府。
白身。
县卫营伍长苏永阳是县卫营百夫长苏平海之子。
李府之人和苏永阳发生冲突,肯定是李府受了欺负,这名护院是来县衙喊冤的。
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冤情,根本用不着敲响堂鼓来喊冤,走正常流程就行。
谭彻和焦斌都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
“苏永阳仗势欺人,我家公子不甘受欺,已制服苏永阳。但对方内家境仆从想要杀我家公子救人,我家公子为保性命……”
不等王骞魁把话说完,谭彻和焦斌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但脸上的不悦神情却是瞬间消失无踪。
李府公子保不住性命,就会杀了苏永阳陪葬!
死了一位伍长。
这名伍长还是一位百夫长的儿子。
这就是大事了。
这堂鼓敲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