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连忙低头拭去眼中的泪水，看着皇后，喉头滚动，最后却是一言不发，眼里盛满悲痛。
“皇上？”
皇后被他悲痛的眼神吓得心惊，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吓臣妾好吗？”
“阿芙……”
在皇后担忧的眼神中，司徒瑞终于嘶哑着声音开口，唤的却是他许久不曾叫过的称呼。
听到这一声呼唤，皇后姜芙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自从被司徒瑞发现她命人偷偷给那些女人下绝嗣药，与她发了一大通脾气后，司徒瑞便再也没唤过她阿芙了。
猛然再听到他如此呼唤自己，她微颤的心中带着激动。
正欲回应他一声“瑞哥哥”，司徒瑞紧接的话让她心中的激动荡然无存。
“南瑾他……死了。”
姜芙身体一晃，浑身血液刹那间似被冻住，让她遍体生寒，大脑一片空白。
她双手紧紧抓向司徒瑞的双臂，不敢置信的颤声问道:“皇上，你、你说什么？你是在骗臣妾的对不对？
瑾儿怎么可能会……他昨儿还好端端的。
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你一定是在骗臣妾！”
姜芙俯身抓着司徒瑞的双手越发用力，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痛苦哀求。
此刻她无比的希望司徒瑞能笑着回答就是骗她的。
可看着他眸中的泪水和哀伤，已经明晃晃的告诉了她答案。
皇上没有骗她！
更不会拿儿子的生死来骗她！
“是真的。南瑾他……在城外山上遇刺了。”
司徒瑞回答得艰难，一字一句从干涩的喉间挤出，神色满是痛苦和后悔。
“都怪朕！朕不该逼他出城！不该逼他去给合陵郡主拜祭！”
“都怪朕！”
“对不起阿芙！是朕害了南瑾！是朕害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话仿若钉子一般，狠狠钉入姜芙的心中，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唯一的、倾注了多年疼爱的孩儿竟然死了！
抓着司徒瑞双臂的手无力松开，姜芙身体一软就要倒下。
“阿芙！阿芙！”
司徒瑞眼疾手快，连忙起身一把将她扶住，着急的朝外大喊。
“来人！太医！太医！”
正巧太后和一众宫婢从不远处款款而来，听到司徒瑞惊慌的声音，太后不免有些纳闷。
“皇上这是怎么了？还有谁在御书房？”
贴身宫婢摇头，“奴婢不知。”
“走，随哀家去看看。”
太后带着一众宫婢继续朝御书房走去。
很快，她看到了躺在司徒瑞怀里，睁着空洞的双眼，满脸生无可恋的姜芙。
又见司徒瑞满目悲伤，明显哭过的样子，不由急切询问。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皇后怎么是这副模样？”
“母后……”
司徒瑞正要说话，怀里的姜芙却猛然挣开他的怀抱，扭身再次紧紧抓着他的双臂尖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皇上，瑾儿在哪里？臣妾要见他。
他一定还好好的，臣妾不信他会死，臣妾不信！
快带臣妾去见他！快带臣妾去见他！
求你了皇上，求求你……”
“啪！”
太后听到姜芙说司徒南瑾死了，心里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愠怒。
当即抬手狠狠给了神情有些疯癫的姜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