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不要留手!命令罗克所部向左右撤离,别挡在射击口上!”
听令后的射击官立刻传令,草草放好的连弩车和弩炮率先射击,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一道被箭矢形成的箭雨腾地而起朝着冲锋而来的骑士们发起最致命的攻击。
“举盾!缩进距离,不要被敌人军械找到机会!”
安库尔清楚一旦让军械发挥威力哪怕是再来1000人也不够死的,他必须拼命冲锋,必须趁着第一波箭雨过后冲入阵地。
安库尔嘶声狂吼,举起盾牌,挡在马头前,不仅挡住了自己面前,也挡住了马匹的视线,对面的敌人太多,加上武器的形状很容易让战马产生本能的恐惧。
所有的维斯骑士都像安库尔一样举起盾牌挡住自己和马匹的面前,此时此刻,根本来不及保护住全身了,只要保证头部和胸膛不会被击中,其他部位被击中不会立刻就死。
他们不怕死,从发起冲锋时,他们就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机会回到家乡了;
他们都是一群亡命徒。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柏罗尔,砍下他的首级,彻底解决敌人的最后一支机动兵团。
“冲锋!!杀!!”
两百余人齐声怒吼,裹挟着被迫成为挡箭牌的纳沙泰尔骑兵,冲击着前线阵地。
漫天的箭雨瞬间飞至,无数人中箭落马,却没人惊慌而是继续狂命怒吼发起冲锋。
“砰!轰!”
安库尔的速度太快了,扬起马头促使着马匹跳跃冲过了防线薄弱处,正式冲杀进入阵地之中,身后百余名骑士有样学样,如同一阵不可阻挡的飓风一样卷了进来。
柏罗尔对于安库尔的疯狂估计不足,其匆忙迎战的步兵被莽撞的冲击力直接击垮。
他的士兵们不少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的队形也很及时,可是他们的阵地还没建设完毕,安库尔等人就冲杀进来了。
柏罗尔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原本没有任何错误,可是竟然匆忙间下令将骑兵回撤,那些失去了战意的骑兵被安库尔等人冲击裹挟成为了己方箭雨的第一波战果,罗克在冲散的阵型中拼命嘶喊,也没能挽回崩溃的骑兵阵型,只能率领一部向两翼撤离。而这也就成为了柏罗尔的最大错误。
狂奔的维斯骑士势如破竹的杀入了阵地之中,以安库尔为首两百余名骑士对着阵地发起了连番不断的狂命冲击。
安库尔的眼里只有柏罗尔,和他的身后的纳沙泰尔战旗。
柏罗尔面色如土,他大声怒吼。
“密集防守,不要给他们机会冲破阵地!”
刹那间,无数的战刀,长矛,箭矢,石弹飞向安库尔,安库尔毫不畏惧,如同长矛最锋利的矛尖继续发起冲锋,失去了冲锋的力度,那就策马用马匹去冲撞,片刻之间,数十匹马冲击了匆忙组建的第二道长矛阵。
被矛尖刺中的战马嘶鸣剧烈,本能的想要逃离,被甩起的骑士却借着马匹的力度腾飞而起,举起战刀狠狠的劈入长矛阵后方的空隙,有的跳入后转瞬被围上来的数根长矛刺中成为血人而死,有的飞入其中,连砍数人,硬生生的砍出了一缺口。
发现了缺口的安库尔率队尽可能的扩大缺口,更多骑士冲过缺口不顾被全面包围的威胁,继续舍命进攻。
安库尔的舍命一击虽然没有击杀柏罗尔,可是却极大的破坏了匆忙组建的防御阵地。当然他本人也落入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战马早就被砍杀到地,本人也被长矛穿透刺穿腿部,鲜血如注,可他依旧岿然不惧,一手持矛,一手舞刀,在亲卫的护卫下,视死如归的向前杀进。
安库尔凭借自己的娴熟的战斗经验和亡命徒战法,加上维斯骑士们精妙骑术的默契配合,突破了纳沙泰尔军队的阵地封锁,一下子威胁到了柏罗尔的本阵位置,可罗克却没有这种能力,个人的骑士技艺帮助他脱身活命,几次死里逃生,重新上马可是却没能组织好部队反击。,以至于其数百骑兵在遭到突袭后又遭己方箭雨射击最后酿成灭顶之灾。
跟在身后的波兹维斯瓦经验极其丰富,早在与帝国军队战斗的时候就已经领兵,而后被当时王子看中,后王子即位后领兵参加对纳沙泰尔和波伊米亚等邦国的军事战斗。
此时此刻,他仅仅通过了远处战旗位置的变换和阵地变换就大致掌握了纳沙泰尔军队的形势,知道了安库尔已经成功实现了战术目标,破坏了防御阵地,而眼前的失去了有效防护阵地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波兹维斯瓦没有丝毫犹豫,传令后方跟进的千名骑兵加快速度准备跟上,随后下令全军发起冲锋。
一千七百名视死如归的维斯骑士发出了震天怒吼,在奔跑中形成了鹰行阵,中央骑士最多以着波兹维斯瓦为鹰喙,稍慢于左右,剩余两队形成鹰翼的队列,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彻底击溃纳沙泰尔的军队,彻底抹除这个威胁。
被亲卫死死保住的柏罗尔听见了远处与大地齐声震鸣的马蹄声音,脸色发白,他知道波兹维斯瓦的主力肯定到了,而他现在还在处理着死战不退的安库尔,等着他指挥的步兵们现在有可能面对着全军覆没的危险,舒茨纳侯爵的所有心血都有可能折损在他的手里。
柏罗尔觉得一阵热血冲上额头,下令投石车和连弩车全力阻击第二波维斯骑士,抽调预备队护住两翼,狂吼一声。
“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