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老爹。不就是去砍柴吗,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头一次去,有什么好担心的,您老有着功夫,还不如跟沧爷喝酒逗闷子呢。”柏云哼哧哼哧的,把担子往院子里一放,现在已经是月朗星稀了,也不怕下雨啥的,这担柴,到明天早上就会被柏老爹挑去卖了。
“你个小混蛋,你为了谁啊,二牛和胖虎说你砍柴进了深处了,你是不是傻,跑这么远砍回来,挑着都累,里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你,这要是掉坑里面,谁他娘的给老子养老送终啊,老子白养你这么大,真是越长大越不招人稀罕。”老柏一边说着,一边给倒上水,柏云接过来就三口并两口的喝光了,老柏顺势给满上。
“哎呀,老爹啊,知道您老担心,我这不是回来吗,那山路难的住别人,还能难的住我吗,我闭住眼睛都能回来。”
“你就吹吧,还闭着眼睛都能回来,我看你闭着眼睛就的掉粪坑里面。本事不大,这吹牛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我说老爹呀,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说惹你了,平时不见你这样啊,不至于吧。不会是春心涌动想娶媳妇了吧,这个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老大不小了,我看着上次跟你对眼的那谁可是对你有意思哦,我支持你,把她娶回家,也不用考虑我,要是嫌我碍事,我就搬到山上住。要是彩礼钱不够,我这阵子在多进几次山,给你多攒点老婆本。”
哎呀,小柏这话说的,把老柏给挤兑的面红耳赤,羞涩万分,差点忘记正事了:“给老子滚边去,没大没小的,老子自己的事你少打听。”
老柏整顿了一下面容,却是被小柏盯着感觉怎么也摆正不了自己的威严了,心下暗骂,怎么让这小混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自己的奸情,呸,自己的相好被发现了,让这小子给调侃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给你说个事,你这马上也快成年了,明天到镇上,找个正经铺子当学徒去,学点本事,然后给你说个媳妇。”
“哎呦,老爹,你糊涂了吧,我这不是一直给沧爷打下手吗,他那铁匠铺我又不是去了一次两次了,该会的我也会了,还用到镇上去当学徒,给人家提尿罐子?你这是报复我呀,我不就是看到不该看的吗,怎么滴,嫌我碍事了。”
小柏说话又一次把老柏给噎住了:“混蛋玩意,老子是说这事吗,你怎么老是往这事上扯,信不信老子抽你。”
“息怒息怒,老爹息怒,咱不提了,不提了,说正事。”
惹来了老柏幽怨的眼神:“你沧爷那铺子虽然是五脏俱全,但是太小了,养你沧爷一个人都困难,要是再加上你个好吃懒做的,你爷俩都得和西北风去。”
“呐,说归说,咱不带人身攻击的啊,什么叫做好吃懒做,我那还不是让你给累的,为了给你攒老婆本,我至于吗,我起早贪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弃了。”
“哎呦,你这小混蛋又提,真是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呢。”老柏生气的脱了鞋底,摆着架势,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哎呦,您老真打呀,给我留点面子,这让人看见了不得笑话死我。”小柏知道玩笑开过火了。
“狗屁,这黑天半夜也谁看。”老柏看到效果已经达到,也就放下了鞋底子。
小柏盯着,真是太吓人,自小就有一种血脉压制的感觉,虽然不是亲生父子关系,但是这处的可是比亲父子还好。
“行,我明天到镇上药房,问问赛掌柜收不收徒。全镇也就他那能学着东西,别的哪有什么学的,您是个木匠,沧爷是个铁匠,我这和不该会的都会了,您还让我到别人那去受苦端尿盆。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就你小子那性子,我倒是想管你,但是严师出高徒,我这点手艺也就混口饭吃,你也会的不少,学点其他的,别整天胡思乱想。”
“知道了,真是让您老费心了。”
“哼。”老柏傲娇的转过头去,转身从厨子里面端出来两个大碗,一碟是咸菜,一碟是熏肉,放下之后,又给拿来三个大馒头。
“赶紧吃吧,专门给你留的,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让老子操心,又当爹又当娘,也不知道孝顺。”老柏嘟嚷着不满。
“老爹,今天这是怎么了,放心,等您老了,顿顿有肉,顿顿有酒。有我一顿就有您一顿。”
这话虽然没啥含量,但是老柏却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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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柏云没再睡懒觉,鸡打鸣就起来了,这已经是习惯了,昨天出纯属偶然。
柏老爹也起来了,他们爷俩要结伴去镇上,当然,还有隔壁的沧生老爷子,他也要到镇上赶个大集,卖点货。
当下,都带了该带的东西,沧生老爷子早就准备了牛车,这拉车的老牛,也是陪伴他多年,下地耕种是它,走街串巷的也是它,是个劳苦功高的主,沧生老爷子可是宝贝的紧,这老牛,也是有着倔脾气的,陌生人根本驾驭不动它。
也亏了柏云从小跟它熟悉,说是在它背上长大的,那也一点都不为过的,柏云打小也是隔三差五的割了牛草喂它,算是相处的不错。
不过,看它蹒跚的样子,不禁让人怜惜,它已经老了,也许没几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