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陶字行苦笑道：“七月，你长大了。”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要为余凌霄求情不成？”陶七月总觉得爷爷语气怪怪的，心中也升起不祥的预感。
“爷爷没有这个意思。”陶字行说道。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余凌霄多半是不干净的，爷爷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陶七月大喜，连忙感谢陶字行。
陶字行却叹道：“七月，你要好好保重，不要为了事业太拼了，明白吗？”
陶七月连忙应下，没往深处想。
挂断电话。
陶字行翻身在床边坐了许久，然后才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衬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陶字行心中升起悔意。
东窗事发，他也将难以幸免。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向省里投案自首，争取从宽处理，并且在这件事情上帮助陶七月将余凌霄编织的关系网连根拔起。
他要将孙女彻底推到陈今朝的阵营中。
临出门之前。
陶字行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陈今朝的号码，那是之前他向陶七月要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电话接通，陈今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陶字行说道：“陈将官，我是江南军部退下来的陶字行，也是陶七月的爷爷。”
陈今朝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猜测陶字行这通电话的用意，“你想替余凌霄摆平这件事情？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牵扯很深，谁来都不行。”
若非陶字行是陶七月的爷爷，陈今朝早就挂断电话。
“不，你误会了。”陶字行说道。
“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七月绝对是无辜的，我们做的事情跟她没有丝毫关系。这丫头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不过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所以——”
“我想拜托你，在日后生活中帮我照顾她。”
陈今朝沉默了。
这么说来，陶字行应该也牵扯到这次案件中，毕竟之前陶家和余家算得上同盟关系，又怎么可能没有肮脏的利益交换？
“我知道了。”陈今朝说道。
陶字行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陈将官，谢谢你。”
“不必，七月是我的朋友，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不知道她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想，只能尽我所能不让她做傻事。”
“唉……”
陶字行再次叹息。
再三向陈今朝道谢之后，他才让自己的司机把车开来，上车之后司机小刘关心问道：“老爷子，大晚上的您不好好休息，这是打算去哪儿？”
“去江宁，监察部。”
刘司机神色一滞，透过后视镜看见了陶字行那张充满决绝的面孔，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陶老，天色已经晚了，要不咱明天再去吧？”
跟了陶字行这么多年，刘司机早就成为他心腹。
陶字行眼皮低垂，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必了，现在就去，越快越好。”
“小刘，不该问的事情别问，认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