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耀的餐厅里，韩成狠狠的咬着手里的煎蛋。
不行！
这事，绝对不行！
这一刻，韩成从神坛跌落成凡人。
而凡人，最大的苦，就是想去证明无法证明的东西，你越是否定他，他就越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都是生理上的事情，我说的是心理上的事情，爱情是心理的，不是生理的！”
韩成像是抓到了顾雨的逻辑漏洞，那有反应能说明什么，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反应的，但在心里，韩成是爱顾雨的。
顾雨端着粥碗点点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韩成会有这种反应：“说的没错！”
在韩成刚要绽放笑容的时候，顾雨又摇摇头：“但不严谨。”
“爱，是生理上的，”顾雨顿了一下，让韩成自己在爱前面加上动词：“情，才是心理上的。”
“爱是兽性，”顾雨吸溜着手里的粥缓缓的说道：“情是人性。”
“当爱不是为了繁衍，才有了情，也是兽性向人性的升阶。”
“而人性再往上升阶，就是神性，”顾雨看着韩成：“无爱无情，无私无欲。”
“韩先生，所以你是要禁欲吗？”顾雨说着话，解开自己身上衬衣的一颗纽扣。
雪白的肌肤在清晨的阳光里，是那样的美好。
“生而为人，我好抱歉。”韩成低下了头。
又抬起了头，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渣男不渣男的问题了，而是顾雨激起了韩成内心那浓浓的胜负欲。
这次要是怂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没得过了！
“但你不能否认一夫一妻制的正确，你这是在……”韩成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问题升级，咱就把格局也升起来！
但没想到韩成没说完，顾雨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世界正式实行一夫一妻制，到现在才不过200年，你是说前面的几千年都是错的吗？那人类不是也没灭绝吗？”
“那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韩成哈哈一笑，可算是被老子抓到了：“以前打仗，士兵大批的死在战场上，男女比例失调，自然不会有什么一夫一妻制。”
“现在四海升平，男女比例也失调，但却是女孩少，男孩多，我再多吃多占，那打光棍的人不就更多了吗？”
韩成一下子将问题上升到社会学的层面，打算彻底碾压顾雨那畸形的爱情观。
但没想到顾雨对韩成这种说辞根本就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四海升平，又能升平多久呢？”
这是韩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顾雨，也是顾雨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韩成。
两人都是站在这个世界战力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很多东西，常人看不出来，他们不会看不出来。
兽性，人性，神性。
现在的世界就是在人性的转折点上，近两百年来的科技大爆炸，促使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都在进步。
当一个群体不再为生存而苦恼，不再为食物而苦恼，不再为温饱而苦恼，就一定会以一种更高的道德水准来要求自己。
换句话说，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在科技大爆炸下，快步向前，但也有点生长畸形的世界。
道德的水准，不是按部就班来的，而是瞬间的提高。
一时间，韩成和顾雨都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