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道长的问题让李正傻眼了,做了个梦得了天眼,话都没和郑子多说几句,鬼知道他是何门何派。不过被人问起,哪怕是瞎编也得编出个门派先糊弄过去再说,要不无门无派的流浪狗更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
“晚辈师从无为派。”刚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行为被林不同称之为无为心法,李正顺口编了个无为派。
三位道长听闻面面相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听说还有这个门派。不过连林大同都认可的高人,也绝不会是江湖骗子。三位道长思量许久才频频点头称是,认同了李正的一派胡言。
“哦哦哦。久闻久闻。”三位道长异口同声地客气起来。
“惭愧惭愧。”李正也知道三位道长是客气,自然也客气地回应着。
“听娇娇说李道友擅长移形换位的身法,贫道对此技颇有些心得,不知能否和李道友切磋切磋?”紧挨李正坐着的柳君柳道长打个稽首问道。
看着柳君长得像只还没进化完整的猴,十之八九是轻功的高手,李正哪敢和他正面交锋。
“柳道长见笑了,晚辈不过初懂皮毛,哪敢在道长面前班门弄斧。”李正谦虚地回道。李正话音刚落,右手下意识一招猴子偷桃往桌下一探,准确无误地抓住被柳君道长故意碰落的茶杯,杯中茶水竟没散落半滴。
“李道友果然好身手,佩服佩服!”柳君道长睁大了双眼,眼珠子滚动得眼皮滴答作响,似乎被李正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身手给镇住了。
李正也正发懵,不知自己何时拥有这般敏捷的身手,很多时候很多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却总是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献丑献丑。”李正茫茫然回道。
“不知是否方便请教李道友的师承?”吴道长一捋花白山羊胡,摇头晃脑地又问道。
“尊师郑子,是个方外隐士。”
“哦哦。久闻久闻。”吴道长这次倒没吃惊,毕竟世间很多隐世高人道法高妙,却从不行走于凡尘俗世。
能教出李正这样的好徒弟,师父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知贵派修行的是哪一阶?”吴道长接着问道。
道家修行有七阶。即天真,神仙,幽逸,山居,出家,在家,祭酒。各类修行追求的终极目标皆有不同。
李正连天眼的来路都还没搞清楚,对所谓的道家修行更是一窍不通。懵了好一阵,方才大致猜出吴道长话里的含义。
“本派修行在意识。意识本就广博玄妙,也就无阶之说了。”李正答非所问让吴道长也蒙圈,也不知是李正不便透露,还是李正一派修行实在奇妙无穷,自己理解不了。
“哦。小道友的修行确实是新鲜。老朽我多年前偶遇一道友,也曾听闻过此番见解。时隔多年,犹如在耳。想必小道友与老朽的故友有渊源啊。”
见吴天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接不上话头,林不同主动开口化解了尴尬。
“嗯嗯,本派修行之人甚少,老爷子能遇上的,很可能和晚辈有渊源。”李正搞不懂林不同所言是为了替自己解围,还是确有此事,只能含糊其辞地回了一句。
“道法微妙玄通,岂能一言以尽之。既是修行,皆是殊途同归,各显神通罢了。”见林不同打起了圆场,吴天也顺坡下驴总结了一句。
“吴道长所言极是,修行之路虽有不同,却也可以相互切磋,取长补短嘛。”虽然林大同充当了老好人,继续调节着场内的气氛。李正却总觉得这场所谓的聚会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道友身手如此了得,想必是得了尊师的绝学真传了。不知道友能否为我等介绍一下贵派的绝学呢?”柳君插嘴问道。
“家师喜爱云游天下,晚辈平时只能自己参详一些,哪敢贪图真传。对本派的绝学也是略知一二而已,实在不便在众位前辈面前献丑。”
虽然有天眼护体解围,但是说到才艺展示,李正真是提着个装水的竹篮,啥货都没有,只能谦虚认怂了。
“李道友过谦了,李道友一看就是悟性极高之人。尊师也是因材施教。道学微妙玄通,向来没有一成不变的定例,自己参详反而收获良多啊。”吴天道长说着,向林不同暗中使了个眼色。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地刚想发言,看到吴天道长的眼色也立即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念头,垂头默念起了清静经。
林不同回应了吴天道长的眼色,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林娇娇。“娇娇!你去看看午餐准备得如何了!”
“好的,爷爷。”林娇娇说着,站起身,正要往外走。
“等等。”林不同又转回头看向李正。“小道友初到寒舍,让娇娇带你四处看看如何?”
“嗯嗯,好,那就有劳林小姐了。”李正对谈经论道本来就狗屁不通,早就有了抽身逃离的念头,现在拿到了林不同的放行条,恨不得抱着林娇娇就往外跑。
和众位道长打了招呼,李正起身紧跟着林娇娇出了客厅,担心一旦放慢脚步就会被众人也扯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