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蛇床树完全是棕身蛇最适合的藏匿点,只要躲在蛇床树上,棕身蛇的行踪难以被发现,只要等待猎物靠近再突然袭击就行了,故而速度慢的弱点便消失了。”
滈池听到这里,摸了摸脑袋,有些苦恼的样子:“但但”
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毕竟自己什么也不懂,现在泫沵为他讲解,他却还质疑人家,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泫沵见状,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说道:“没事,你说吧。”
泫沵都这么说了,滈池这才壮起胆子,问道:“但是,这么听起来,好处全让棕身蛇给占了呀,它动都动不了,就干看着棕身蛇吃东西?”
泫沵听完滈池的话,一脸“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的表情,胸有成竹的,“这就要说到棕身蛇最致命的弱点,消化能力极差。
故而,棕身蛇在捕抓到食物以后会将猎物拖进树体里让蛇床树消化,而蛇床树将猎物消化大半后,便会把猎物吐出,让棕身蛇进食。”说完这一大串话,泫沵不禁舔了舔干渴的嘴唇,但脸色相比方才的惨白却是好上许多。
这时,泫沵旁边递过来一个竹筒,他抬头一看,是佰剑,虽然他和平时一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眼神中的关切是藏不住的。
泫沵温柔的笑了笑,接过竹筒,虽然依旧很有礼数的小口小口的喝着,但却一直把竹筒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才停下来。
佰剑一直看着泫沵,但没开口,耐心的等他喝完水,滈池见状便自己走了过来,从佰剑身上找到一个竹筒,二话不说拿过来就开始喝。
泫沵喝完后注意到佰剑的目光,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便开口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话刚说完,滈池便痛快的“啊”了一声,两个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一脸喝完水后舒爽的样子。
滈池被他们俩盯着,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还抢先说道:“我刚才问过泫沵了,他完全不记得拿起匕首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觉醒过来便觉得全身冰冷,看见我在帮他搓手。”
佰剑闻言看向泫沵,他对着佰剑点了点头。
泫沵这会子也严肃起来,不像平常脸上总是带着柔和的微笑,似乎在认真的思索和回忆,“这事的确挺古怪的。
我的猜测是,会不会是棕身蛇的毒液的效果?
虽然我没有沾到毒液,但是,棕身蛇的毒液毒性那么强,或许不用碰触到就有效果嗯比如闻到?
我刚才的确离蛇尸的位置挺近的,或许是不小心闻到一些了,有些蛇毒的确会让人浑身冰冷。”
“是有可能,或许滈池刚才看见的黑气是蛇毒蒸发形成的毒气,”佰剑顺着泫沵的思路继续推理下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如果是这样,那滈池一定也闻到了,而且他和蛇尸的距离更近,就算是毒发也应该是他先发作。”
泫沵闻言点了点头,“或许是体质的问题?我的体质的确比你们弱,而且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或许毒气的威力很小?”
滈池闻言也点了点头,看佰剑和泫沵都一脸正色的思索着,自己也不禁认真思索起来,但过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他刚才完全沉浸在打坐之中,这的确大有裨益,如今,他不仅仅觉得神清气爽,方才疲惫的感觉一扫而空,而且身体素质更上了一层,若是佰剑再以早上的速度奔跑,他现在定然是如鱼得水的了。
但这也让他完全不知道当时的状况,他见两个人讨论半天都没有定论,便开口说道:“管他个三七二十一,那蛇尸看着我心里就发毛。反正泫沵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如我们现在先出发,泫沵可以在佰剑背上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慢慢回想,不然,我们一直在这里停留,万一遇见其他人更麻烦。”
佰剑本来想问问泫沵,这事会不会跟匕首有关系,正好被滈池拦住了,不过滈池说的有道理,佰剑便点了点头,道:“此地的确不宜久留,那我们先出发。”说完便蹲到泫沵身前,他方才又去弄了一张披风,已经披在身上了。
泫沵熟练的上背,这次抓得比平时更紧一些,佰剑见状便侧过脸看着滈池,说道:“今天慢点。”说完便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了。
滈池见状气得直咬牙,念叨了一句:“昨天把我累得要死,这会好了,今天慢点!”
但他也知道这是为了照顾泫沵如今的情况,也不过是念叨了一句便急忙跟了上去。
佰剑背着泫沵穿行在草丛之中,滈池紧随其后,如今放慢速度佰剑的行动轨迹自然以隐蔽为主,主要的方位都是向山体靠近,这样即便受敌也有一面可以守护。
他动作轻缓且目标直指草丛之中,所过之处安然无恙,跟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但其身后的滈池就不尽如意了,他跟在佰剑身后,穿行在草丛中的动静比大灰熊还大,所过之处,树枝折断,野草纷飞,那个叫鸡飞鸟跳的!
佰剑本来就不是那种会说多一个字来解释的人,即便滈池折腾成这个样子,他也只得忍耐着,一言不发。
但滈池真的太折腾了,他一边走还一边不住的抱怨:好好的大路不走走小路,走小路也就算了还钻草丛!啊呸呸呸!该死的虫子!哪里不跑怎么直往人嘴巴里钻啊!”
搞得好像自己扰了昆虫的巢穴还是它们不一样…
被滈池这一搅和,即便是佰剑眼角也微微抽搐起来,真的是用尽全力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怒火,搞得他根本没有留意四周的动向,而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身后的滈池身上。
这会,泫沵早已缓过劲来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好歹有了些许血色。
泫沵看着佰剑这幅模样和身后滈池絮絮叨叨的念叨和各种小动作不禁笑出声来。
佰剑听到背上的笑声,禁不住愣了一下,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无奈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很浅且被一堆脏兮兮的污渍遮挡住,即便是离得最近的泫沵也看不出佰剑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