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更像是一片虚空。
而那些光点，就这样浮动在虚空之中。
终于，龙族长老找了个角落落下，在这片虚空，他居然像是踩在平地上，并没有坠落。
地精长老沉声道：“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黎离愣了一下，随即细细打量起周围这些奇怪的光点来。
它们的状态非常奇妙，不像是植物或是生物，却也不像是单纯的魔法微光，倒让黎离想起了另一种存在。
在天剑宗，所有弟子都会抽出一缕灵魂烙印封印在宗门弟子命牌上，这样若是本体死亡，那一丝灵魂也会熄灭，宗门便能第一时间知晓每个外出弟子的安危。黎离曾经在大师兄的带领下去过宗门存放弟子命牌的洞府，那里面的气息和眼前的这些光点竟出离相似。
身后传来轻微的走动声，地精长老的声音响起，应证了黎离的猜测。
“黎离大人，这里就是第五塔城灵魂封禁大阵的魔阵源头……”
黎离惊叹的看着这些浮动的光点，目之所至这里起码有数十万的光芒。
“所以，这些全部都是灵魂光点？”
“是的，塔城之中还未消散的所有灵魂，都会在这里点亮。”
地精长老点点头，注视着那些光点，缓缓讲述：“人鱼族和地精一族，共同创造了这道伟大的灵魂阵法，我第五塔城的城民，无论是才出生的婴孩还是即将迎来死亡的老者，他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晓我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在被问到是否愿意为第五塔城献上生命甚至永世的灵魂和自由时，发自内心的选择了永远停留在第五塔城，主动献上了自己的灵魂烙印……
一开始的时候，这里的光点其实有近千万数，但是每一次死亡，这里的灵魂星海就会少一部分，一次又一次……
虽然神使的力量已经如愿被我们抹杀了，但是我们剩下的灵魂也只剩下这里的这些了，熄灭了的，就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地精长老看着游荡在自己袍角的一道光点，声音中流露出痛惜。
黎离微微抿唇，眼底充满了对第五塔城的敬重。
地精长老看着这片灵魂星海，声音沉沉的：“您一定很好奇，我们到底是如何对抗后面同时降临的三位神使的，在后世，应该有流传相关的传说吧？”
黎离点点头，“后世的记载中，都说地精们锻造了一件可以屠神的武器。”
“您来这里，应该也是被那件武器吸引来的，是吧？”地精长老无奈苦笑：“我曾经告诉过您，那件武器尚未被打造完成。”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情绪低沉继续道：“我没有骗您，那件武器的确尚未被打造完成，不过即便是半成品，当时也成功杀死了那三个神使。”
黎离皱眉，有种不妙的预感：“所以这件武器到底是什么？”
地精长老苦笑了一下，定定的看着黎离：“相信您已经发现了，第五塔城中布满了各种魔法阵……其实，整个第五塔城早就被我们改造成了一件巨型魔法道具，而我们当年用第五塔城所有人的血肉力量作为力量源泉，引爆了第五塔城，这，就是我们将三个神使全部杀死的方式。”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黎离听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怪第五塔城没有任何人离开……
他们真的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
地精长老继续道：“而我们的灵魂之所以能够凝聚成这样的实体，是因为我们盗用了神使尸体的力量，所以祂们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体的，因为早就化作第五塔城的一部分了，而这座城在每一次的循环中都在吸纳我们死去的灵魂不断进阶，能够爆发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黎离从震撼中慢慢缓过来，她喃喃道：“所以你们的武器，就是第五塔城？”
“是的，尤其是你杀了那两个神使之后，祂们死亡后的灵魂力量也全部被纳入了第五塔城这件魔法道具中。”巨龙长老点点头，眼中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现在第五塔城能够爆发出的力量绝对比万年前强大数倍，若是现在再次引爆它，再来十个神使也能被我们抹平。”
黎离愣了一下：“所以，你们说的武器没有锻造好，意思是没有将神使全部杀死？只要等祂们死了，武器就完成了？”
地精长老却好像没听到，并没有正面回答黎离的这个问题。
他只是将手中的魔杖抬起，对着黎离温和一笑。
“来吧，黎离大人，接受第五塔城的追随，成为第五塔城的主人吧。”
“在未来的某一天，带领第五塔城，踏上前往神国的道路吧。”
魔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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