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小镇,姜楚英有些惊讶。
如今小镇内部灵气极为纯粹和葱郁,若在此处修行,必定大有裨益。
看着不断外溢的灵气,远比一些洞天福地要充裕浓厚。
广场上的大槐树依旧茂盛,那些曾经因为高温而干枯的枝丫,也长出了新芽。
周围充斥着焦味,唯独大槐树下,神清气爽,萦绕着嫩叶的香味。
李长风伸手摘下一片新生的嫩叶,放到鼻腔前嗅了嗅。
自言自语道:“这是新生。”
姜楚英抬腿扫了扫地上因为更替而产生的落叶,感叹道:“小镇万物更替,一切从新,这里的灵气很纯粹,不出半月,就会是一处全新的样子。”
她将枯叶递给李长风,笑道:“准确来说,这件事也是小镇百姓的新生。你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可以回头看,但决不能往回走,一个全新的你已经诞生。”
李长风审视着自己身体,呢喃细语,重复着姜楚英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风回过神。
将树叶抛出,随风飘荡在焦土之中。
他望向姜楚英,眉眼清澈如水,“陪我走走?”
“可以。”
身处在灵气充裕之地,姜楚英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这片战场遗址在自愈,也在治愈着每个踏入小镇之人。
来到自家小院。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李岩一直保护着小院。
院子竟然没有被金乌的烈焰荼毒。
破败的篱笆不知被谁人扶正。
院子中有一个大缸,先前枯萎的水草早已蔓延出水缸之外。
李常幼喜欢在河边玩耍,时常会从河里摸些小鱼小虾带回家,不嫌麻烦的时候也会移植一些水生植物。
但往往带回家后都活不过几天,原因是没有合适的生存环境。
之后李长风找到了镇上的烧瓷的窑工,以包圆三年的新春对联为代价,跟着窑工学习了几天,亲手为妹妹烧制了这顶大缸。
李长风看着水缸内生机勃勃的水草,他笑了。
笑的很真诚,是他发自内心的笑。
姜楚英看着他,一言不发,
“看见这顶缸,我时常想起曾经的时光,常幼因为养不活抓来的鱼虾,大大的眼睛了包含着泪水,一脸委屈的向我哭诉小鱼小虾欺负她。”
李长风满脸缅怀,抚摸着水缸,笑道:“我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是她在欺负鱼虾,人家在河里活的好好地,你却偏要把他们带到家里,现在还倒打一耙。”
姜楚英打断了李长风,接话道:“往往这个时候,她就会哭的更厉害,而你就会在一旁做鬼脸,对吗?”
李长风一愣,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姜楚英并未表露情绪,如实回答道:“因为我哥也常常这样逗我,几年前他死了,死在我的枪下。”
李长风笑意戛然而止,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转身继续游览着院子。
姜楚英看着李长风转身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大步跟上。
之后的时间,二人又去了趟小镇书院。
最后,二人来到了小镇祠堂。
祠堂内长明灯已经熄灭,厚重的墙壁也没能承受两位顶尖修士兵解的冲击,碎裂在地。
李长风搬开碎石,进入祠堂内部。
四座分别代表儒、释、道、兵的雕像都已经成为碎石。
保存尚且完好的兵家雕像更是找不到一点痕迹,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只有雕像底证明他存在过。
唯独那只金乌雕像,只是有些许裂痕,并未破碎。
李长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扭头打量着姜楚英,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一个细节一个装饰他都不愿放过。
姜楚英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李长风。
察觉到姜楚英不悦神情,李长风收回视线,解释道:“额,姜姑娘不要误会,我是在看你有没有可以储物的法器,我想上柱香。”
姜楚英更加疑惑,问道:“谁闲的没事干会随身携带祭祀用的香火?我这里只有换洗衣物,金银细软和一些吃的。”
李长风歉意的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如此,正常人谁会随身携带祭祀用品。
“那姑娘有没有带酒?”李长风锲而不舍,没有香火,酒水总有吧?
“我不喝酒!”
姜楚英无奈,只能取下手镯,递给李长风,又想到李长风不是修士,只得郁闷的带回手腕。
不想再被李长风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索性直接离开祠堂,在外面等他。
李长风也没强求她留下,独自一人在祠堂内游览。
就在姜楚英踏出祠堂的一瞬间,一股火焰扑面而来。
姜楚英轻松躲过,皱眉打量着四周。
感觉不妙,转身进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