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广场之上。
陈希,年轻道人,温鹤,李长风四人大眼瞪小眼。
“啧,那金乌到底该如何镇压啊?”温鹤坐在广场石凳之上,抱怨道:“说是让我们做什么见证人,搞了半天,最重要的内容还是没听到。”
此时的陈希早已没了平时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而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内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温施主,我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处为好。”年轻道人盘腿打坐,双眼微闭开口道。
就在此时,姜楚英的身形无声无息出现在广场。
陈希第一时间凑上来询问。
“快说说,祭官要如何镇压金乌?”
“不是镇压,是击杀。”姜楚英将四人离开后发生的事如实转告。
年轻道人听完经过后,独自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昔年仅仅是少了儒家一脉,就令其他三脉以命相搏,才能勉强镇压。”陈希眉头紧皱,一脸想不通的神情,疑惑道:“如今佛门和道家早已离开小镇开宗立派,仅剩儒家和兵家,又怎么能击杀?就算祭官如今修为通天,就真能击杀?”
这些话题李长风插不上嘴,只要是关于修行之事,他就没有发言权,只能在一旁听着。
“前辈只是让朝廷务必要封锁小镇,不要让金乌荼毒小镇以外的地方。”姜楚英同样疑惑不解。
众人沉默。
唯有温鹤在一旁碎碎念。
姜楚英抬头望了眼天色。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
广场上的大槐树,在月光的映照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从下抬头看去,一轮明月挂枝头。
落日镇寂静的夜里,时不时传来百姓们连夜收拾行李的对话声。
“明日还要撤离百姓,我就先回书院了,诸位也早点歇息吧。”
姜楚英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既然那位祭官不愿告知,也不必想破头皮去猜测。
就像朝堂上诸公,想破脑袋,只为从陛下的言语中猜出陛下的心思,那又是何必呢?
姜楚英告辞离去,没走出几步,有人拉住她的手腕。
姜楚英下意识将手缩回。
一脸不悦,转身望去。
原来是李长风。
她收起了严肃的表情。
李长风也觉得自己太过无礼,歉意道:“不好意思姜姑娘,一时情急”
姜楚英礼貌性笑了笑,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可以晚些离开小镇吗?”李长风询问道。
“就这事儿啊,没问题。”姜楚英语气平和,随意道:“以今天的搬离速度来看,估计明天小镇百姓就能全部撤出去,你最迟不能超过明晚,否则后果自负。”
李长风一听最迟明晚,点了点头,时间还很充足。
一脸感激,躬身向姜楚英致谢。
姜楚英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翌日。
午时。
李长风手提着两大包行李,放入府衙提供的马车。
又急忙转身进入厨房,踉踉跄跄拿着锅碗瓢盆出来。
陈希一大早便来到李家,帮李家搬运家具。
至于李岩,晨时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出门去了。
说是还有点事,让张氏带着孩子们先离开。
张氏也没刨根问底,只让李岩小心些,别冒犯了城里来的官差,免得以后去了临安,人家给穿小鞋。
忙活一上午,几人终于按照张氏的意思,将一切能搬走的都搬走。
李常幼搀扶着母亲张氏来到马车旁。
马夫是一名临安府兵。
见张氏第一次坐马车,殷勤的上前讲解和搀扶。
马夫并未嘲讽这些所谓的乡下人,他是个有眼力见的。
以后要想在临安混得开,就必须抓住这些从落日镇搬出的百姓。
今天的乡下人,就会是以后临安新建县城的住户,而且个个家财万贯。
即便不能搭上关系,混个脸熟总没错。
况且那位来自京城的钦天监陈大人,都对这一家人礼数有加。
说这户人家没背景?
马夫打死不信。
“哥,还愣着做什么,上车。”李常幼掀开窗帘,朝李长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