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柏修文接着就把灯打开了，包业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男人独处一室，又是关门又是关窗的，谁心里会不多想。
“你坐。”
柏修文指了指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然后他就坐到了靠墙的那张床上。
这哪里是他的办公室，就是他的宿舍。
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床尾一个黑色的大皮箱打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堆衣服。
看得出来，柏修文在这住的时间不短了。
屋里的气味也有点怪……
“你是曲夏青什么人？”
柏修文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才开口问了一句。
问的时候，他都没有看包业，而是转头看向了他床头旁边的那张桌子。
“我是九龙岭墓园的守墓人。”
“她没有埋在九龙岭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找错……你老婆没安葬在九龙岭，可她的魂魄……我找到了。”
柏修文眼睛一瞪，转头看向了包业。
包业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乱，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你说你找到了她的魂魄？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阿飘，你是想骗钱的是吧？”
包业摇了摇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去过梨园小区，14号楼。”
“你老婆死后就变成了阿飘，被困在了那栋楼里。我本来要灭了她的，但她没做过坏事，我不能杀她……我要送她下去投胎，她的心愿未了，没办法投胎……”
“别编故事了，我根本就不信！你没事就走吧。”
柏修文把烟头丢到地上，低下头，用脚尖踩在了烟头上，用力地撵了起来。
“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和你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我把她带来了……”
包业话没说完，柏修文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壁纸刀，然后冲向了包业。
他突然发疯，吓了包业一大跳，不过包业反应快，直接抬腿就把他蹬了出去。
“曲夏青是你杀的？”
包业自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他杀了曲夏青，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也不会出手攻击他。
柏修文被包业一脚蹬回了床上，狠狠的撞到了墙上。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去揉后脑勺去了。
“你杀了你老婆……对吧？”
“我没杀她！是她自己找死！我也没办法！”
柏修文大声地喊了起来。
“为什么要杀她？她死了变成了阿飘，都想要和你见一面，这么爱你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包业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他最狠的就是背叛。
柏修文这种杀妻行为，已经不能说是背叛了，他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柏修文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包业把烟拿了出来，抽出一根丢给了他，然后自己点上了一根。
“说吧，为什么要杀她？”
“我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是治安官对吧？我应该早点猜到的……我不应该信你说的，有什么阿飘……”
“上个月就有你的同事去我家找我了，问了我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你们重启对那个案子的调查了对不对？”
包业没说话，他既然误会了，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我故意和我老婆吵架，从家里搬出来……就是害怕你们哪天突然上门，把我给抓走，我不想让我儿子看到，我不想让她觉得爸爸是个坏人……”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她，怎么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