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上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费进这位皇家老供奉身上,只有一人除外。
礼部尚书葛亮双目无神,脸色煞白的站在群臣中,明明还算凉爽的天气,可葛亮的朝服早已被汗水打透。
葛亮身边早就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几个同样,双眼无神,嘴唇发白,双腿颤抖的礼部官员。
惠顺帝刚一遇刺时,所有大臣都奔上涌的时候。就咱们这位葛大尚书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倒不是不想出这个风头,表这个忠心。实在是惠顺帝一倒在龙椅上,礼部尚书葛亮当时就尿了。
外国使臣行刺当今陛下,还是发生在大祭祀上。不管哪一项都和礼部脱不了干系,自己作为礼部尚书,想想……,葛亮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他只知道这次大祭祀,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己算完了。
“依兰海!”费进冷眼看向观礼团中的依兰海。
“唰”,观礼团的其他人,齐刷刷的退后几步,只留下了依兰海父女俩站在原地。
御林军们一拥而上,将父女两个围在当中。
突然发生的行刺,把依兰海也搞懵了。刚刚反应过来,杀手已经完成了灭口,这下死无对证,依兰海也是毫无头绪。
南越只是大明人的统称,其实南越只是个大明南疆各个部落的联合势力。首领只不过是各大部落推选出来的一个名誉称号,实际上南越决策一直是长老会决定的。所谓的长老就是各大部落的首领。
所以在南越一旦需要做什么决策,都会由几个大部落的首领商议。这也使得南越的内部势力错综复杂。
可是派遣使者暗杀大明皇帝,对于南越所有部落没有丝毫好处。依兰海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个部落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面对围住自己的官兵,依兰海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皱眉看着费进。开口说道。“费进,我要是说此事与我无关,与南越无关,你肯定不信。罢了,罢了。此事出在我南越使者身上,我可以和你们走,但请你们不要伤害我闺女,怎么样?”
“爹爹!……”依兰海摆手打断了依兰小妹。
费进盯着依兰海,眉头紧锁。“老夫不是当官的,不会查案。把你们父女留下,自会有人调查清楚的。”
依兰海死死盯着费进,声音冰冷的如同腊月的寒风。“怎么,你们非逼着我出手吗!”
“混蛋!”费进还未搭话,一旁性格暴躁的闵婆婆首先忍不住了。怒吼一声,一扬手一道黄烟,直奔依兰海。
依兰海皱着眉头,挥了挥衣袖。原本射向依兰海的黄烟,立刻四散,围在依兰海身边的官兵纷纷倒地。
“我和费进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依兰海脸若冰霜,抬手打出一道黑线,眨眼间到了闵婆婆的面门。
费进脸色大惊,急忙推开还没缓过神儿来的闵婆婆,举剑横批,一条小小的黑蛇分成两截掉到了地上。
闵婆婆脸上惊魂未定,指着依兰海。“你……”,却也说不出什么。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依兰海不愧是大陆有名的强者,果然厉害。自己不是对手,闵婆婆也不好再叫嚣什么。
费进面沉似水,声音冷冽的说道。“依兰海,你想干什么,你难道不怕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依兰海冷笑一声,不屑道。“两国战争。嗤嗤,我依兰海可以代表南越,你费进嘛……,嗤嗤嗤嗤……。”
面对依兰海的嗤笑,费进的两道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盯着依兰海,默默无语。
依兰海身为南越的左翼王,位高权重。又是南越的第一高手,当然代表南越。可是费进要是说出他能代表大明,恐怕会被别人笑掉大牙。
此时站在群臣首位的丞相王洛浦跨前一步,冷着脸说道。“费老当然代表不了大明,除了大明皇帝没人可以代表大明。但是依兰王爷,您身为南越王爷。南越使臣又是在您的眼皮底下行刺的,您作为南越王爷,难道不该给我大明一个交代吗?”
依兰海淡然的点了点头,作为使团的最高领导。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于情于理依兰海都没有推卸责任的权利。
“王丞相说的在理,本王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可是小女并不是使团成员,此事与她无关。可否让小女离开?”
“不可能!”王洛浦还没有说话,费进首先沉声说道。作为皇家供奉,皇帝在自己眼皮底下遇刺,本就是费进几人的失职。如果再让相关人员,大摇大摆的离开。费进觉的那样还不如给自己一刀来的痛快。
依兰海的脸也渐渐的冷了下来,身为一国王爷,大陆的顶级强者。依兰海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身段的了,可是费进的态度成功激怒了这位南越的左翼王。
“呵呵,是嘛。那本王倒要称一称,你这位名满中原的大剑圣,够不够的上剑圣的称呼。呵呵……”
费进脸色一变,高声历喝。“休逞口舌之利。今天你们父女俩,休想离开天坛。”一举手中剑,数十道剑气直奔依兰海射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剑气,依兰丝毫不惧。盯着已到眼前的剑气,冷笑连连。奇怪的是,原本凌厉的剑气到了依兰海的身前,突然停住了。好像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无法再前进分毫。
依兰海将目光转向费进,嗤笑道。“剑圣,嗤嗤,好大的名头。嗤嗤……”说完,一挥衣袖,数十把剑气虚影化作虚无,消失在依兰海面前。
“混蛋!”费进大怒。一抖长剑,又是数十道剑气射出。依兰海好像也知道费进的厉害,这次没有等到剑气靠近,依兰海便打出一道黑影。
原本排列整齐的剑气,却被依兰海打出的黑影,撞得四散纷飞。依兰海身边还有不少御林军倒在地上,费进投鼠忌器赶紧挥剑,震散了失控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