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抵达下邳后,并没有寻找附近临山近水等地势有利的地方扎营,而是直接在下邳城外扎营。
冀州先锋大营就在徐州军眼皮底下,帐篷、人马,一目了然。
并且晚饭也是当着徐州军吃的,有酒有肉,馋哭了好多人。
所以连陈宫也认为冀州军耍不出什么花样,无非就是自大,没将徐州军放在眼里。
毕竟冀州军连战连捷,连一群娘们都打得徐州军望风而逃,进入徐州后,又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有骄傲的资本。
陈宫没让吕布在他们吃肉喝酒时出战,就是要让他们觉得徐州军被吓破胆了,让他们更骄傲一些。
骄兵必败。
既然冀州军主力还未到,城外开阔之地又藏不了伏兵,那么吃掉这两万先锋是大有可能的。
赵云确实没藏伏兵,他只不过命将士们将大营建得大了一些。
反正在外人眼中冀州军豪横,不需要节约材料,多搭些帐篷再正常不过。
整个大营被分成了前营与后营两个部分,以中军大帐为分界处。
天黑之后,借着夜色悄悄令前营士兵退到后营,轮番休息。
负责警戒的士兵除巡逻兵外,全部列成阵势随时待命,战马及兵器甲胄也放于身边。
若有敌人袭营,前营的巡逻兵鸣锣为号,提醒警戒兵马,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披挂,翻身上马,准备迎敌。
锣声同时也是休息士兵的紧急起床铃,冀州军训练严格,睡觉前衣甲兵器都必须放到固定的地方,摸着黑穿衣披甲,拿起兵器出营列队,都不过是常规训练项目。
一切井然有序,悄无声息。
中军大帐留守的也是巡逻士兵中的一个小队,其中一人套了件银甲而已。
光头的不一定是和尚,银甲的不一定是赵云。
所以先入为主的思想是不对的,能入一辈子的才是主。
正如吕布捅破了障碍才知道被坑了,本准备强行欺侮人家的,却不料人家早就大张其股随时做好了迎客的准备。
且人家胃口不小,管你来的是人是马,数量多少,统统来者不拒。
一轮骑射,给徐州军造成的伤亡并不是太大,毕竟黑夜里没法瞄准。
赵云也没指望靠弓箭给徐州军造成大量杀伤,对方也是骑兵,见势不妙可以调头就跑,弓箭追不上。
一波箭雨,只为阻住徐州军冲锋之势,且给他们造成混乱。
然后,对付骑兵的最好办法,就是用更加强大的骑兵,撞死他们!
赵云将龙胆亮银枪一挺,右脚在追风马腹处轻踢了一下,追风秒懂,迈开腿,朝踏出两步,随后开始加速。
如行云流水,不疾不徐。
赵云身后是五千披挂整齐的铁骑,追风一动,五千骑便自发的追随追风的脚步,朝前奔出。
所有马匹的速度及跨步距离,竟然高度统一!
原来它们是与追风这个带头马哥的步伐保持一致,可见冀州骑兵训练之严格,至细微处见真章。
五千铁骑,排成十行,速度越来越快,如一柄巨大的铁锤,朝徐州军砸来。
整齐的马蹄声若重锤擂鼓,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同样震得徐州军肝胆俱裂。
铁在这世界还是紧缺物资,铁骑只是一种称谓。
对肉体凡胎的步兵来说,快速的奔马撞在身上,可不就跟铁一样么?
所以哪怕是吕布自洛阳带出来的西凉铁骑,也不过是装备了少量甲胄的轻骑兵,算不上铁骑。
谁曾见过人与马全都被铁包裹起来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