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胜负未定时,各庄家绝不会改投筹码给东方帅。
宁愿将筹码给袁绍这个快霉到底的烂赌鬼梭哈。
因为这天下可继续拉上桌,与东方帅对赌的赌徒不多了,能消耗他一点也是好的。
袁绍自是习惯了这些人的恭维,坐了起来,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齐齐说了声,不住打哈哈,皮笑肉不笑。
袁绍扫了众人一眼:“城外情况大家也知道了,可有何应对之策?”
既然鸵鸟脑袋被拉出来了,也不好当着众人面再埋进沙子里去,只好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
许攸最爱出风头,昂首挺胸,伸手朝城外一指:
“主公,东方帅这一招,虽然可令我军心动摇,却也给了我们机会。”
“我们正好可趁夜间袭击百姓阵营,驱使百姓冲击东方帅大营。若东方帅不阻止百姓,其大营必乱,则我方可乱中取胜。若其阻止百姓,为保军营无虞而滥杀无辜,又正好令百姓拆穿他的面目。则明日便无百姓帮其喊话,我们也正好利用此事,让城中守军奋起反击,与东方帅决一死战。”
袁绍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心情舒畅多了。
“妙计!还是子远你有办法!方才也多得你相救。吾先赏你钱千贯,美姬十人。若此仗能胜,待吾重新收复豫州,必定拜你为首席军师,只在吾之下!”
“多谢主公!”许攸拱手一礼后,看向郭图与逢纪,脸上挂不住的得意之色。
他与郭图、逢纪三人,都是自袁绍来到豫州后就先后投奔。
文人相轻,三人都想成为袁绍身边的唯一,让袁绍对自己言听计从。
于是,谁也看不上谁。
许攸却仗着与袁绍打小认识的关系,一直隐隐高出两人一头。
于是郭图与逢纪便下意识的结成了同盟,对抗许攸。
只要许攸提出的策略,两人必反对,今天也不例外!
与人斗,其乐无穷。
与许攸斗,不乐也冲。
哪怕心中觉得此仗想胜有难度,哪怕此时不是太适合内斗。
但就是看不惯许攸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还没当上首席军师呢,大家都是同等地位,你凭啥就觉得高咱一等了?
关键是,万一许攸之策成功了呢?
日后就当真被他名正言顺的强压咱们一头?
郭图冷哼一声:“主公,许攸之策绝不可行!”
袁绍刚挂起笑容的脸色一凝:“为何?”
“主公,冀州军之利,正是利在兵甲。再加上骑兵众多,与之出城决战,难有胜算。还不若拒城而守。”
“东方帅南下,所带军粮必定有限。且他还需要假仁假义的救助城外灾民,粮草压力更大。属于判断,他定然是想不出快速攻下许昌城之法,所以才逼不得已令百姓喊话,使出攻心之策。”
“而许昌所存粮草足够城中军民吃上一年有余,主公只需安抚士兵与百姓,保证粮草供应。只需数日,东方帅支撑不住,唯有撤军一途,则许昌之围自解。”
袁绍闻言又是一喜:“有道理!”
出去与东方帅硬磕还得冒险,哪有缩在城里当王八安全。
许攸顿时急了,指着郭图鼻子骂道:“郭公则,久守必失的道理你不明白?若不能快速破掉冀州军,则许昌便真正危矣!你这是延误战机,置主公安危及全城百姓性命不顾,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