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死了,只怕冀州的天要变了。”
“丞相”毛篇刚想说丞相没死,突然间刹住嘴,又问道:“对,你愿意跟我走吗?”
没料到何灵思点头道:“嗯,趁城中还没乱,我们快点走吧。我这还有些金银珠宝,出去后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平静之处,足够我们置业安家。”
“你太后都不愿意当了?”
何灵思摇了摇头,苦笑着轻叹一声道:“太后?与皇帝一样,不过是被囚禁在这宫里的傀儡罢了,还得成天担惊受怕,与笼中之鸟有何区别。”
“你怕什么?”
何灵思抚着毛篇坚实的胸膛,幽幽道:“你只是个粗人,很多东西不懂。一旦有人不需要皇帝了,那么皇帝及我这个太后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何况,我已经尝过一次丧子之痛,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毛篇伸出结着厚茧的手抚上何灵思的脸:“你放心,丞相对我说过,再过几年,我四十岁就可以退役了。到时会封我一块地,赏我一笔钱,放你出宫与我一起过日子。”
“呵,你还真是天真,这话你也丞相?他不是死了么?”
“丞相没死,假装的。”
“假装的?”何灵思瞪大了眼睛,又道:“那陛下前去吊孝,岂不是”
虽然刘协不是她亲生的,但她知道有刘宏的儿子当皇帝,才有她这个刘宏的老婆当太后。
“放心,陛下不会有事。”
“那丞相是”
“你这婆娘,管好自己就行了,成天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老子带兵忙得要命,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一趟,还尽听你在这叨叨。过来,让我摸摸咱的娃。”
相府。
原本宽阔的大门前车马簇簇,人潮涌动。
黄叙带着一干护卫将所有人拦在相府之外。
“将军,我等是前来为丞相吊孝的,为何不放我等进去?”
“是啊,我等皆是本县士绅,惊闻噩耗,悲恸得无以复加,特来为丞相吊孝。”
“丞相为大汉呕心沥血,我冀州百姓无不感恩戴德。还请将军放我等进去,我等保证吊孝完就走,不生事端。”
只可惜,无论众人好说歹说,黄叙及众亲卫皆不为所动,也不说话。
持着兵器,如标枪一般立在原地。
众人想进相府却进不去,只能干着急。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高喊,两列禁军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一直通到相府大门之前的广场上。
刘协的黄盖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拜见陛下!”街上百姓连忙下拜。
黄叙及相府前的一众亲卫也躬身遥对着刘协的马车行礼。
“都平身吧。”刘协平时出宫的机会较少,见这么多百姓对自己行礼,显得异常兴奋。
“谢陛下!”
百姓及黄叙等人都站起身来。
只不过一直到刘协的马车驶至黄叙面前,黄叙及一众侍卫依旧挡住大门口,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一名小黄门上前,对黄叙言明陛下来意,要黄叙让开道。
黄叙冷着脸道:“不让!”
王子服大怒,上前指着黄叙喝道:“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及朝中百官要进府去为丞相吊孝,你竟敢阻拦?我今天偏要进去,看你敢拦我不!”
黄叙将手中的刀一横:“我接到的命令,是今日一天牢牢守住相府正大门。非相府之人,任何东西不得入内。”
“当然,苍蝇与老鼠趁虚溜进去不需要我担责任。”
“这位大人,你非得要进去,那你是苍蝇、老鼠亦或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