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将手上茶杯重重砸在婢女脸上。
“混账！茶都凉了，让我怎么喝？”
婢女顾不得额头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涌下，糊住了眼睛。
也不敢解释茶放了好一阵，但老爷走来走去却没有喝，以致放凉了。
吓得脸色煞白，匍匐在地，颤抖着说道：
“老爷息怒，奴婢再帮老爷去斟一盏。”
袁逢将手一指：“滚出去，到刑石上跪两个时辰！”
“谢老爷！”
婢女连忙退出房间。
罚跪，真算最轻的惩罚了。
刑石是袁家专门用来给犯错的下人罚跪的地方，形状如磨盘一般，石头上有一道道深深的印子。
跪上两个时辰，只怕明天连道都走不动了。
不过总比挨鞭子，挨棍子要强得多，那估计得没半条命。
甚至遇到老爷夫人公子小姐脾气不好的时候，被跺手指、割舌头会更惨。
那估计是被卖掉甚至被死掉的下场，因为袁家不留残疾之人，显得没面子。
婢女退出去后，袁隗走了进来。
“见过兄长！”
袁逢坐了下来，又重重捶了下案几。
“该死的东方贼子，该死的郭嘉！我袁氏四世三公，竟敢如此辱我！我必叫本初与公路灭了冀州，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袁隗道：“兄长，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各路诸侯了，只不过大军齐聚，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正好合计一下，以什么借口说服陛下下旨，令各路诸侯一齐讨贼。”
袁逢“哼”了一声：“那小贼运气还真是好，居然弄到乙阳乾玺这等宝物，使陛下龙颜大悦，将两郡之地白白给了他。”
“兄长，看来只能行栽赃之计了。”
袁逢叹了口气：“只怕难，栽赃也需要有那边的人证。但那东方小贼身边防范甚严，铁板一块，想找人证真不容易。”
“打小贼主意确实不容易，但我们可另辟蹊径。”
“何意？”
“我们可以从甄家入手。甄家与那小贼交往甚密，只要抓到他们中一人，便可屈打成招，告发小贼。”
袁逢想了想，摇头道：“也难，甄家防范同样严密，我们派人进常山都不容易，如何抓到甄家之人？”
“兄长，我们自己人不行，却可借助外力。”
“外力？哪来的外力？”
“中山甄家。”
“说来听听。”
“如今甄家真正管事之人是上蔡令甄逸之妻张氏，不过甄逸死后，张氏傍上了东方小贼，与中山甄家分了家，实际上是将中山甄家之人尽数逐出了家门。”
袁逢点了点头：“此事我亦有听说。那中山甄家之人也真是蠢，居然被一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兄长，中山甄家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眼看着张氏财源滚滚，还宁愿分钱给东方小贼也不愿意给他们，定会怀恨在心。如果我们找上他们，承诺冀州攻下后，将甄家归还给他们，想必他们定会欣然相助。”
“嗯，倒是可以利用之人。只不过他们一帮废物，又哪有能力行成此事？”
“还有一人可以利用。”
“何人？”
“刘备。”
“就是被冀州通缉的刘玄德？不一样是个废物？听说他还逢人便拿中山靖王之后自称，与招摇撞骗无异，这等人能成什么事？”
“兄长差矣，刘备其实是有些本事的。且不管他中山靖王之后是真是假，但他在征讨黄巾之时还是立过些功劳。他手下两个兄弟，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最关键，他与小贼有大仇。如今听说他在公孙瓒帐下也郁郁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