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狗,来追你爷爷呀!”
“来呀,有种你们飞过来,爷爷在这等着!”
“怎么样,昨天的火烤得还舒坦吧?”
“你汉家爷爷对你们够好的了,生怕你们晚上睡觉冷,帮你们生起了火,你们却不知好歹,还要杀你爷爷!”
“轲比能,真无能,损兵折将广昌城”
“鲜卑狗,真是狗,正好烤熟来下酒”
汉军在对岸一阵狂骂,鲜卑人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看着断掉的吊桥干瞪眼,只恨没有翅膀可飞得过去。
此时,掉入水中的鲜卑士兵纷纷站了起来。
北人几乎不会水,掉入水中之时,他们都以为自己会被淹死。
谁知道站起来一看,水才刚到自己大腿处。
有些胆大的往前走了一段,最深的地方也才到腰部。
有两名士兵还直接走过了河,只不过河床较高,上方又是汉军,不敢往上爬。
“哈哈,水很浅,可以走过去!”岸上的鲜卑士兵顿时开心了。
“秋冬季干旱,水浅很正常。”
“下河,今天一定要将该死的汉人追上!”
鲜卑士兵纷纷弃了马,在涞水河边一字排开老远,下了河床。
高览连忙大呼:“不好啦!鲜卑狗要过河啦!兄弟们,快跑呀!”
汉军又开始发足狂奔,拼命逃跑。
鲜卑士兵更加兴奋,下河的人越来越多。
轲比能也没有制止,只是留了两万人马在岸边防守。
涞水上游的一个山坡上,甘宁透过枝叶间隙看着如蚂蚁般爬下河床的鲜卑士兵,对身边的郭嘉拱手道:
“末将有一事不明,为何高览明明对轲比能说有埋伏,轲比能反而毫不迟疑的追赶?”
郭嘉喝了口酒,呵呵一笑。
“用计除了讲究虚实,也需要学会揣度人心。塞外不像大汉,有明确的上下尊卑。”
“各部落首领与轲比能之间并不是从属关系,只是依附关系。轲比能势力最大,各部落首领便听他的。”
“广昌一把火烧死鲜卑数万人,就算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轲比能人马,对他势力也是一个极大的削弱。”
“同时也令他威信大减,其余部落首领难免没有想法。”
“轲比能能在和连死后,一统东部鲜卑,甚至压过步度根一头,可见是个有手段,有心机之辈。”
“他,也必定不会将隐患带回塞外。要么此次南下有所收获,要么找机会削弱这些首领势力,使自己能稳稳压住他们一头。”
“原本他们自广昌城逃出来后,若高览不去诱敌,或许轲比能在所有首领都萌生退意的情况下,还不好决定进退。”
“但我特意叫高览去诱敌,便是坚定轲比能继续南下之心。”
“若前方无埋伏,消灭高览便可打进冀州,有所获,他位置便能稳固。”
“若真有埋伏,他可趁机削弱各部落势力,位置同样能稳固。”
“你看现在轲比能故意留了些人马在岸边,那些人不用猜都能肯定是轲比能部落之人。”
甘宁躬身一礼:“军师神机妙算,兴霸佩服!”
心中一叹,枉自己读了两年书,还自认有些才能。
跟军师一比,简直屁都不是!
郭嘉道:“差不多了,放水吧。”
甘宁将手中铃铛一摇,山下士兵将数十根绑的树上的绳索尽数斩断。
“轰!”
一声巨响,丈余高的洪水若一群出笼猛兽,朝下游飞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