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变得越发轻松起来:「正因如此,我不得不杀李兩师,不杀他我气性难平,不杀他往后也许会有许多人因他、因我而死。
朝中百官顿觉匪夷所思
他们看着陆景,眼中满是不解
盛如舟和钟于柏也皱起眉头,望着陆景。
他们方才为陆景求情,只说陆景年少冲动,意气行事,愤而杀人。
可现在的陆景,却坦然说自己不得不杀李兩师,言语之间,并无提及「冲动」二字
而那郑元却冷笑一声,道:「律法之下自有雷霆,又岂容你狡辩,李雨师事后要杀你,你报官便是,大伏律法自然可以护持于你,惩处恶人,你难道不信大伏律法?明明是私刑杀人,又为自己套一个不得不杀的说辞,就能够逃脱雷霆之裁?」
郑元话语至此,又转身像上首珠帘之后的圣君行礼。
他正要说话。
陆景深信大伏律法。
陆景却道:
「正因如此,我在典籍中看到先例,大伏有佩剑白衣,可镇不平!诸位大人,陆景虽为少年,心中却有凌云志,自觉可持大伏雷霆律法,也觉可着白衣,配长剑。
今日我参加殿前之试,夺其优胜,便想要效仿先例面圣取白衣!」
陆景徐徐道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可听在众人耳中,却不亚于山岳崩灭,河流决堤:
文武百官看向陆景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位狂安而又不知轻重的少年。
方才高声质问的郑元,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怔然之间注视着陆景。
直至几息之后,郑元才反应过来,皱眉说道:「大伏四甲子以来,只有一人身负律法雷霆!陆景,你可知晓那是什么人?」
陆景摇头:
「不知。」
郑元道:「那人十岁元神入神火,曾入鹿潭,以仙人之骨铸造剑匣,又入仙境,夺天
上剑仙五千柄仙人剑,铸造神术、白鹿二剑。其人不知有多少名动天下之事迹,陆景,你觉得你能与他相提并论?」
朝中,就连姜白石、褚国公、南国公等等一众强者都凝望着陆景。
远处,南禾雨、叶舍鱼默默无语,盛姿微微张嘴,望着陆景的背影。
就连殿前玄台上,徐行之听闻陆景之言,身上气魄猛然间大盛,变得越发宏大。
陆景听闻郑元质问,却依然身姿屹立:「陆景尚且年少,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肋插翼白日飞!即是少年,未来自有着许多可能,大人,你又如何知我未来,就不如过往白衣?」
郑元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心中只觉陆景狂妄。
正在这时,那殿宇中,却传来一声轻飘飘的话语。
「陆景,凭一柄唤雨剑,凭一个元神试优胜,还不足以向圣君提请,不足以身配白衣。」
陆景看去,说话的竟然是盘坐于玉案前,方才始终一语不发的:
李观龙。
李观龙气势收敛,但看在陆景眼里,却如同一条龙中之龙!
他远远望着陆景,道:
「你剑道不凡,胸有气性,也有果决杀伐,但却撑不起律法雷霆。」
陆景朝李观龙一笑,侧头问道:「少柱国三十二岁得封柱国之位,意气风发,坐而观龙,龙不敢起舞。
少桂国年少得志却觉得我在痴心妄想,既如此……陆景想要问一问少桂国,我如何才算有资格向圣君提请,身着白衣斩不平?」
文武百官全然沉默。
李观龙道:「最起码,你要走入这太乾殿,要面见圣君。」
他说话时,澎湃威压仍然阻拦在太乾殿前。
所有注视这一幕者,俱都可以感知到这足以压塌山岳的威压。
陆景想要越过威压,踏入太乾殿…
几无可能!
而恰在此时,
远处徐行之,气魄几乎己经酝酿到极限,他眼眸开合之间,自有一股杀意弥漫,仿佛滔天大浪,呼啸而来,又仿佛狂暴龙卷,舞动天地。
他似乎被陆景气魄感召,身上酥酿出来的气势,几乎已达到极限,也令人惊骇!
就连相过河看向此时的徐行之,都不由颌首。
远处的仙游公主也抚掌而笑:「没想到这次殿前试上,竟然有陆景、徐行之,这两位盖世之才。
陆景虽有些狂悖,但胜在气性无双。
徐行之自小在边关杀敌,竟然也已经养出这般的气势,他对这呼风刀势在必得
仙游公主正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