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让你自己找你能找到什么？”朱经纪人欣赏了一下新做的美甲，调整了下语气，挺直脊背，包臀裙裹出她不那么完美的线条，“无非就是些龙套，能有什么出息？”
“至少我自己能找到，而你带出来的艺人离开了你还不一定比得上我这堆烂泥。”宋晏有自知之明，他确实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可是解决了他母亲手术费的问题之后，他对现在的生活还是知足的。
“你最好能对你这副态度负责。”朱经纪人气得浑身发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希望你们永远没有出头日。”
“您的愿望恐怕实现不了，但还是祝你一路走好。”宋晏早习惯了对方这个态度，在朱经纪人即将跨出门的时候又叫住她，“还有一个事，你的大拇指美甲断了半截，非常不好看。”
朱经纪人这才发现大拇指的美甲不知道在哪里磕断了，断面坑坑洼洼的，何止不好看，简直是丑的要命，顶着比被拒绝还难看十倍的表情气冲冲走了。
沉默的源头一走，练习室里顿时轻松了很多。
另外三个人一齐围过来。
“宋哥，幸好你过来了，不然我们现在都还在被她洗脑。”三人里看起来最年幼的男生苦哈哈地抱住宋晏，埋头在他肩头蹭了好半天。
宋晏没说多话，拍拍男生后背，抬头问其他人：
“徐生，刚刚她跟你们说什么了？”
“差不多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问我们要不要接广告。”徐生名字儒家，实际上人高马大的，还沉迷健身，一身肌肉，“接他妈的广告，我呸，自己长那样还敢出门给别人洗脑，哪天被打死了都不晓得。”
“练习室有监控，少说两句。”宋晏提醒一句，语气轻飘飘，表面少说两句，回家后在群里发信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好吧，我闭嘴。”徐生不再问接广告的事，拿起桌上刚开封的水猛灌一大口，深深叹了口气，“宋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没出路了。”
他们四个被困在练习生这个身份已经一年多了，看不到一点出路，也没有人来带他们，金钱足够的情况下，勉强可以坚持留在这里，但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在垂死挣扎了。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一直没出声的金发男人背上包走了，看他表情也不是很想聊这些事。
宋晏搂着小男生挪开几步，出去那人顺便把门带上了。
“小羽，去徐生那儿坐会儿。”宋晏拍拍林羽肩膀，他也一起过去坐着。
三个人都焉成了霜打茄子。
能有什么出路？宋晏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比其他三个人都要复杂……
“徐生，你准备一直待在这边吗？”宋晏撂了把刘海。
“…我也就不瞒着宋哥你了，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跟另一家公司商量好了，下个月月底就准备换公司了。”徐生现在才二十出头，但过几年他就奔三了，最好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年，他没办法一直在这里耗下去。
宋晏点头表示理解，“小羽，你也找一下新公司吧。”
“……我有点想接朱姐那个广告。”林羽是他们之间年纪最小的，过几个月才满二十岁，他低头绞着手指，不敢抬头看着宋晏。
“小牌子的广告很好联系，过几天我帮你看看，她的广告估计是她自己手下的艺人得罪了广告商，所以才找我们这些人过去给那个艺人背锅的。”宋晏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好吧。”林羽一讲就通，瞬间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