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多混乱，艾尔维斯脸上强装着淡定。
看着凑得越来越近的以赞的大脸，忍不住逐渐被吸引走了全部的心神。
‘真好看。’艾尔维斯看着对方近距离高清特写的脸在心中默默赞叹。
正感叹着以赞的美色，猝不及防间，艾尔维斯突然望进了以赞漆黑无光毫无波澜的眸子里，看到了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一张有些瘦削，长得很呆憨温顺的黑色马脸
艾尔维斯瞬间被泼了盆凉水，清醒了很多，一种突如其来的自卑感让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部清空。
身上凉丝丝的。
想起来了，他是匹马啊。
艾尔维斯垂下眼，不想再看以赞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不过跟对方贴的太近了，即使眼睛使劲往下翻翻到极限，也还能看到对方的下半张脸。
艾尔维斯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他一匹连人形都没有的大黑马，有个锤子资格去垂涎人家，要是被人家知道有匹马竟然觍着脸喜欢自己，肯定也会觉得恶心吧。
艾尔维斯胃开始疼了，万幸以赞这方面不懂也不在意。
被自己的马脸刺激了一下，艾尔维斯心拔凉拔凉的，牙咬的嘎巴嘎巴作响，干脆直接闭上眼睛，沉默的等着来自以赞的治疗。
闭上眼之后，感官不由自主的就集中在其他的部分，开始注意嗅觉。闻了闻，然后发现，以赞是真的没有任何气味。
莫名其妙的不死生物就没味道，真是让人搞不懂。
人类都是有气味的，各种各样的气味。奶味，蛋白质味，酸味，甜味，臭脚味。
硬要说的话，以赞身上的气息还是有一点他独有的特质的，当然也不排除是艾尔维斯的错觉。
他感觉以赞周身的空气，有种冬天空气里的味道。凉凉的。但这也算不上什么能用来寻找以赞踪迹的气味。
眼睛还没闭上多久，艾尔维斯就感觉，额头好像碰到了什么，好像有什么玩意贴了上来，紧靠着他的额头。
火焰马身体的感官和人类的感官相比，区别还是很大的。
视觉，嗅觉，听觉方面比起人类来说，是挺好的，挺变态的，但，被自身条件所限制，火焰马的触觉感官并不灵敏。
他全身都毛茸茸的，一身黑毛。
皮肤都在马毛下面盖着，并不能像人类身体一样，握个手都有很明显的身体接触感。
甚至劲儿小点，他几乎就感受不到。
说实话，在他感受得到的力度下，如果有人摸他后脊梁一把，他能知道是被摸了一下，但至于是手摸的，还是脚摸的，还是老头乐痒痒挠摸的，他就分辨不出来了。除非是很明显有手的大小形状，是五个手指头的这种，他才能感受出来这是个手在摸他。
所以现在，是以赞在摸他天灵盖吗。
心想以赞这个姿势，一只手掐着他后脑勺，一只手攥着他的天灵盖，额头天灵盖这边这只手要是再使点劲，然后两只手再用力一扭，就能把他头给扭下来了。说到底他脖子本来就能转一百八十度不吃力，一百八十度往上也没问题，三百六十度暂时没试过，能不能扭断也不好说。
艾尔维斯瞎想着，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画面是，因为距离太近，只能看到两个眼皮掀到一半，一对没有眼神光，死鱼眼般的黑眼珠子。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脸中。
勒个去了，贴着他天灵盖的原来不是以赞的手，而是以赞的额头。
对方也睁着眼，他也睁着眼，一瞬间就眼儿对上了眼儿，艾尔维斯被眼前看到的吓了一大跳，瞬间感觉很尴尬又很愕然。“吓死了老铁，你为什么靠这么近？”
刚刚的打击还没过去，花痴恋爱脑这部分倒是暂时被压制住了，所以即使被以赞靠的这么近，他也没血气上涌，而是心如止水，心思坦然，毫无涟漪，不起波澜，满脸正经，犹如贤者。
所以为啥要头顶着头，顶牛吗。
正困惑着，艾尔维斯马脸上表情一肃，瞳孔猛然收缩。
……
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从以赞那里延伸过来，正在尝试着碰触，自己那很久没有用过的受损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