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何是好?”
“不瞒老伯,山下之人是晚辈的父亲与长辈呀!”
“原来如此… ”老人忽然笑起来,点了一点赵一阳的额头道:“区区小妖,不足为惧,小哥不要着急哟!”
赵一阳诧异的看向老人,老人的话似乎表明他不惧妖兽,甚至可以轻松对付,但他分明只是一个佝偻驼背的老人…
他一边揉着被戳的有些发痒的额头,一边陷入沉思中。
片刻后,他试探的开口:“既如此,老伯可否下山救人呢?”
“不要急,还不是时候…”
“为何?”
老人微笑道:“俗话说‘无欲则刚,关心则乱’。你的父亲率亲族,领大众,不避艰险而来此处者,欲图妖兽罢。老夫若此时插手,他又不识我,岂不是虎口撩牙,徒惹争端!”
赵一阳一瞬明悟,拱手再问道:“既如此,可需要做些什么?”
老人拍拍他的肩,笑呵呵道:“看戏。”
赵一阳愕然,这是什么话,看戏?
山下战场中,赵家人已经与妖兽混战做一团了。赵存义等几人内力深厚,出手狠辣,在艰辛的鏖战中,尽管对手是妖兽,亦时常击中,使得妖兽庞大的身体伤痕累累,血流如注,而赵君风的铁胎弓,亦是神出鬼没,威力不俗。
此时的他刚刚险险的躲过妖兽的蛮横冲击,嘴角带着一抹贴地的油污与泥土,看上去有些狼狈。
但紧接着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渣子,眼露冷芒间,反手便是一支荼毒铁箭飞射而出,角度刁钻,去势凌厉,在短暂的旋飞中,拖出锐利的风啸。
妖兽听到破风声,转头来看,不料正中左眼,呜呼一声,痛苦咆哮。
“干的漂亮!”有人如此的大喊,众人跟着面带喜色,以为志在必得了。
然而此时此刻,赵存义侧耳倾听,妖兽怒吼中,似乎夹带一阵奇异的水沸声,他终于有所确认,大惊失色道:“水遁之术!”
“嗡…”但见此妖怒吼之时,肚腹收缩,血口开裂,皮肤之下蓝光流转,极其妖异。
赵存义大声提醒:“闪避!”
几乎就在同时,蓝色流光汇聚完毕,被妖兽愤怒喷吐,化作一注凌厉的水箭喷射而出,所过之处山石破碎,威力不弱,数人反应不急,立刻死了。
赵一阳在山上看的目眦欲裂,急忙祈求道:“老伯…”
老人迎着赵一阳祈求的目光,不急不忙道:“还不是时候…”
“都到何时了,还不是时候?”赵一阳又急又怒,大声道: “我以为老伯古道热肠,却是错看了。”忍不住抬起脚,撇开老人冲下山去。
老人微微一笑,暗自评价道:“性子倒急,不过这般脾气,却对老夫胃口。”于是手一招,拦住赵一阳,却已越过他独自冲下去了。他佝偻的身子跑起来一颠一拐,在夕阳的余晖下,是那么的瘦弱。
“有人来了!”
老人的出现引起了山下的一阵骚动,赵存义也早有察觉,他心中留神,一边使一个虚招晃过妖兽,一边迅速跳开数十丈远离战场。
战斗的艰难与紧迫使得他的面容肃穆而冰冷,快速打量来人一番,赵存义横剑在手,“你是何人,擅闯过来?”
老人简短说明,然后补充道:“山野村夫,不足挂齿,前来此处只献微薄之力。”
赵存义上下打量道:“你识得这妖兽?
“侥幸识得。”
“你欲献力,不过身躯如此微弱,敢问力从何来?”
“呵呵…”老人淡然一笑,“不是老夫夸口,这等小妖,一千个来,一千个死,一百个来,一百个死,何足道哉!”
“哼!”赵存义冷笑道:“你倒敢说,且请住口。此事乃我族中机密,不容外传,你的不幸在于撞见此事,有何遗言快快讲来吧!”剑光凛冽,竟然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
“父亲手下留情!”远处赵一阳飞奔而来,赵一阳大声道: “老伯无辜,父亲手下留情!”
赵存义不由得转向远处,见赵一阳身影单薄,飞奔而来,不禁又惊又怒,“胡闹!”
老人也同样转头,却露出微不可察的欣慰之色。
赵一阳来到赵存义和老人间,单膝跪地:“老伯相助除妖,父亲何故要杀老伯?”
“什么?”赵存义迅速看一眼老人,先前老人也说前来相助,但陌生之人,他自然不信。
此时由赵一阳亲口说出,又是一番心境,他转头对赵一阳道:“你把话说清楚!”赵一阳长话短说,道明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