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一帮文人名士,关键时候怂的要死。
说白了,还是怕被秋后算账,也算不准云中子是否偏向太平道。
最后站出来的又是孙邵,避开事实不谈,纯试探性发言。
“听闻大人上任,各地百姓送来不少匿名信,对太平道的暴行甚是不满!”
“下官就是想反应一下情况,望大人主持公道,不要偏袒任何人!”
这话说的很直白,心意也表达的通透,他们这帮人,对云中子也不是很信任。
曾经怼天怼地的名流人士,被软禁久了,个个变的胆小甚微。
再这么下去,这帮人估计要废了。
想利用他们的能力,必须让他们融入进来,才能放开手脚的干活。
思索片刻,韩星河猛的抬头,下定决心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我既然当了这个青州牧,就有权处置任何人!”
“你们不要含糊其辞,有事就直接说,不用怕,我保证公正无私!”
然而,口头上的保证,依旧没能消除他们戒备心,还是没人主动坦白问题。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
韩星河是实在忍不住,突然怒斥道:“说啊!都哑巴了吗!”
果然,这一嗓子很有效,给这些人吓的一哆嗦,话也蹦出来了。
“我说我说!”
“我家祖上有良田千亩,现在全归了哪太平道!年年颗粒无收,族人食不果腹!”
“那韩星河大兴土木,凿山开矿,到处抓壮丁,百姓过得苦啊!”
“据说,他发现了金矿,储量极大!”
“太平道渠帅蛊惑人心,教唆百姓入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字一句,全是批斗太平道的,各种罪状一大堆。
韩星河和各大渠帅全被描述成了恶人。
金矿的事也搬了出来,意图很明显,离间太平道与云中子的关系。
在外人看来,太平道就不是真心投降,而是为了拖延时间休养生息。
金矿的事告诉云中子,势必引起矛盾。
要么把矿贡献出来,要么撕破脸,谁也不好过。
他们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谁也想不到,他们最恨的人,摇身一变就站在面前。
韩星河没有回应,扭头又把目光投向臧洪,吕公那边。
“那你们呢,又是为何?”
凉茂出列,恭敬的回道:“我等皆是战败被俘,为了苟活而屈身贼人麾下!”
“如今战事已过,可否准我等返回故里,他日必报大人恩情!”
听他们说完,韩星河后退一步,又坐回椅子上,捂着脸深深的叹气。
本土名士怨恨颇深,降将又不是真心效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平道曾经是反贼。
尤其是那些儒家正统出身的名士,太难搞了。
就像现实里也一样,坐过牢的人,不管怎么改好,人家内心就是看不起。
阵营的负面影响,始终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被这些人隐藏了起来。
一旦得势,有了依靠,他们哪高傲的自尊又开始作祟。
云中子的身份,可能会好使一点,但是在忠诚这方面依旧比不上太平道的将领。
今天即便能拿捏的住,以后还得想办法加深关系,最好是套牢,让他们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