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医生一脸凝重走出来,翻着手里的病历夹,冷声喊道:“倪绾卿家属。”
“倪绾卿家属。”
萧骆衡听到她的名字,几乎是闪电一般出现在了医生面前。
“医生,她怎么样了?”
“你跟病人什么关系?”
“我是他丈夫。”他心里乱糟糟的,这些年在一起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
“她这个情况很严重,失血过多,导致脑部缺氧,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伤口也特别深,割到了里面的筋脉。”
“就算以后愈合也会留下后遗症。”
“现在情况比较危险,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需要签字。”
医生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他的心窝里,他颤抖着接过了病危通知书。
仿佛上面的字都不认识了,只感觉自己脑袋发晕,颤抖没有站稳脚跟摔倒在了地上。
“……”浑浑噩噩的签完字,他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走了,望着医生离开的背影,被合上的手术室大门。
来来回回被推出来的人,他都快要忘记了是自己是怎么走到她病房门口的,他靠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整个人颓废的仰头。
望着走廊里的白炽灯,他眼睛酸涩,她现在正躺在icu病房,因为病情不稳定,他甚至不能进去,只能站在玻璃门外面看。
“……”呼吸快要窒息,他扶着冰冷的墙壁站了起来,往电梯那边走,他还有事要做,怎么能在这里独自悲伤。
萧骆衡离开了医院,去了公司,先是发了公告。
【倪绾卿女士于今日中午割腕自杀,公司事宜已移交给萧秘书。】
一条不算正经的公告,让人想入非非,无疑不在彰显着他算计倪绾卿上位,他这样就是为了引出季明川。
现在坐等他出现,然后再给他一点刺激,让他……
门不合时宜被人从外面用力踢开,萧骆衡思绪被打断,嘴角也勾勒起一抹冷厉的弧度。
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玩失踪了?
萧骆衡负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眼眸里翻涌着滔天怒意。
“萧骆衡!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他恶狠狠的大喊,疾步跑到他面前,将萧骆衡整个人用力的拽过来。
萧骆衡今天从医院回来整个人都是虚浮的,身子上也没有太大的力气,被季明川一个用力,就推到了落地窗的玻璃处。
“……”
“萧骆衡!你特么的,把她弄哪里去了?”
“啊?她死了?前几天还活的好好的!你干了什么!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她是我的,还给我。”
“还给我啊!”
萧骆衡被他打在地上,他脑袋靠在玻璃上,冷笑:“你的?你当年动手的时候,想过今天她会离你而去吗?”
“嗯?我算计她?呵,你有没有看到她额头上的疤,身上的烫伤到底有多少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季明川你还是不是人,现在来质问我,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他眼眸染上嗜血的杀意,季明川镜片下的眸子里翻涌着痛苦。
身上都在颤抖,仿佛不肯接受这一切。
“她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的。”季明川着魔般重复着这句话。
地上的男人用手撑着玻璃窗站了起来,冷沉的眸子里夹杂着不屑,从口袋摸出一把同心锁,扔到他脚边。
“这是她让我还给你的,她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还有她是在浴室割腕自杀的。”说罢,他轮起拳头,怦怦两下砸在了他脸上,鼻梁处的眼镜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男人也不躲闪,萧骆衡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抬脚又几脚踢到了他膝盖上。
季明川被迫跪在地上,可他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伸手就去捡那把同心锁。
“卿儿,卿儿……”萧骆衡冷漠的看着他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模样,继续打击。
“季明川,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之前她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你,死后,她墓碑上也要刻着我萧骆衡的名讳。”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季明川似乎已经疯魔了,踉踉跄跄就过来抓他的大腿。
男人轻轻松松躲开季明川,淡漠看着他这样,好想抱着自己家绾卿,轻轻告诉她。
结束了,那个伤害你的男人已经彻彻底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