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里,她为我担惊受怕两年多,出征前和回来后加起来,又受我忽视近一年,可以说,我没有给过她任何陪伴,没有关注过她的情绪和感受,也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
说到这里,赵昀自嘲道:“我这样的夫君,她要来何用?”
林澈低声道:“将军必是没给我师父好脸色!
我师父外表柔软,骨子里却最是倔强,要强的人,怎会受的了将军的冷脸相对。
我就不明白了,我师父这么好,将军怎么就舍得让师父伤心呢!
现在我师父还是我师父,将军……”
林澈腹诽道:这会儿才长出眼珠子来,不觉得晚了点吗?
竟敢对我师父甩脸色看,让我师父伤心,活该你现在爱而不得。
就算我师父宽宏大量原谅了你,师父因为你受的委屈,也得让你知道知道!
赵昀道:“子由,我说我那时年少无知,并不是推脱责任,许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开始,我与你师父只是缺乏了解,我在感情方面也特别笨,总是后知后觉的。
我本以为我对你师父只有亲情和道义,没有夫妻之情,可你师父离开后,我一点也不高兴。
从曹府见到你师父,那一刻我真是心如刀绞,也是那天,我才认清自己的内心。
自那以后,我没有一天不懊悔自责,也没有一天不……”
“我这一生最懊悔,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师父,我心里清楚,她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是我带给她的。
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也不太相信。
往事不可追,我对你师父的感情无法言喻,如果有机会,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证明……”
赵昀回去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眼前反复出现她拿匕首割自己手腕的画面。
他把手放进怀里,摸出挂在胸前的八枚铜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捧着铜钱贴在脸上。
铜钱冷硬冰凉,上面已经没有了主人身体上的余温。
赵昀闭着眼睛,用手捂着铜钱贴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铜钱变的温热,才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并捂在胸口处,蜷缩着身子,慢慢睡了过去。
嘴快一时爽,事后修罗场。
翌日,林澈一醒来,心里就打边鼓,师父在马车上就发了火,也不知道现在气消了没有,徒弟多嘴师父的事,师父再好的性子,也会不高兴吧!
秦慎跟往常一样,喊他一块去给白苏请安,看小师兄一脸发怵的样子,笑道:“师兄没事,师父最疼你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林澈问道:“子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秦慎笑道:“师兄是想为师父鸣不平,想为师父出口气。
可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又怎么说的清呢!
何况我们只是晚辈,师父再年轻也是长辈!
长辈的事,咱们当徒弟的,不好多嘴啊!”
林澈不以为然地道:“以后师父嫁过去受气,咱们也不过问吗?
那师父要咱们徒弟有何用?”
秦慎笑道:“师兄多虑了,师兄怎会把师父看的那么弱呢!师父在皇后面前都敢争个对错,这么刚烈的性子会受气?
怎么可能呢!
你别看将军在外人面前威风八面的,可在师父面前就是个纸老虎,他跟师父相处,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先顾忌师父的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