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区,枫树下,红叶飘零,在这里,白日与黑夜的区分,不过就是笼罩在天空上的“旭日”有没有供电罢了。
李不知坐在摇椅上,看着怀中的婴儿,用自己的大脸,拱了一下这小子,但显然满脸的胡渣并不适合自己这么去做。自己看着修难受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的下巴
刮了胡子的李不知,看着镜子中自己光滑的下巴,微笑着点了点头。刮了胡子的李不知,确实是有了一丝型男的韵味。
“今天,该做点什么菜呢?”
李不知围上围裙,站在灶台面前,用勺子取了一勺食用油,均匀的铺平在锅里。
“小孩子,应该会喜欢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吧,现在先学学吧,免得以后吃固食的时候做不来饭。”
他煎了一些鸡蛋饼,然后取出了一罐奶粉,将奶滴了一滴在手背上,确认温度合适以后,才将婴儿揽入怀中。
红枫就这样摇曳着,他也渐渐入眠
日子这般过去,日复一日的几度春秋,算是记忆中的往事了。
看着面前长大的孩子,还有自己鬓角的些许白发,李不知,却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这样的日子很好,很不错。家里有了牵挂,也就有了活着回来的动力。
修已经七岁了,一头白发像雪一样,模样俏生生的,是个瓷娃娃。
李不知很喜欢,但也对这白发有些苦恼,那群邪教徒们所做过的事情很多,其中也包括对身体和基因的改造,他们中间可不缺乏疯子一样的科学家啊
“不知叔,你怎么老是把自己老了挂在嘴边?”
中年人摸了摸鬓角的白发,随后微笑着对他。
“修,我带你去染个发吧。”
他希望别人不拿看异类一般的眼神去看这个孩子,也不希望他一头的白发会成为别人对他的固定印象。
“老李,坦白说,这孩子活不了几年,他的体内已经多出了一种新的细胞,这种细胞会逐渐吞噬其他的细胞,并壮大自身,而且,比癌细胞更难以杀灭。”
城市最有资历的那个医生都这么说了,想来,也只是没办法的事。
他摸着面前一头黑发的孩子,心里想的,总有些得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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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我们该走了。”
黑猫绅士扶着礼帽,微笑着对他。
直升机上,六个在疯狂边缘漫步的清道夫,看向远方的那株参天之花,红色的花瓣,从地表深处涌出的熔岩在其内部涌动。
“这就是,最终的疯狂了吗?”
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枯瘦老人,看着远方的令人绝望的存在,神色痛苦。
李不知点燃了香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气。
“你说,我们不能让这座城市,永远被抛弃,不能永远,靠着一个巨大的电灯泡当做天空,不能永远,让他们无法见到真正的蓝天,对吧。”
“自从这个城市被天饕从大陆板块中咬下,与世隔绝,成为疯狂滋生的饲料场,已经有多久了?整整47年了。”
六个人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