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去找你？”
邵晨伸手，一把勾住肖潇的腰，将其带回身侧，喃呢道：“蓝可心，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回来臣服于我，是你在全世界选择我，而不是只有一个我可以选择。”
说完，邵晨歪了歪头，语气更加暧昧：“就像现在，我给你一个二选一的机会。”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肖潇轻轻挪开视线，看向了一旁。
而后，心被猛然揪起。
她看见了，一路狂奔而来的程旭。
酸涩的味道从鼻尖涌上眼底，肖潇轻笑了一声，憋回泪水道：“你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人。”
明知她已经知道一切，再也回不了头，还一次次的给她希望，给她一种黎明即将到来的假象。
明明知道她只会拒绝，只会推开程旭，却依然要给她二选一的对局。
“我一直都是良善之人。”
邵晨松开肖潇，理了理衣领笑道：“你觉得我残忍，那是因为，你是我教出来的，我清楚你的所有软肋。”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他要的，就是肖潇断了所有的退路。
让肖潇只能臣服于他。
猎物，只能是他的。
“肖潇！”
程旭的声音越来越大。
肖潇两个字，在整个机场大厅里回旋着。
不少人纷纷看过来，像是看热闹一样，而后又离开。
肖潇退后一步，拉开和邵晨的距离才看向程旭。
大概是因为她的转身。
程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像先前那般，怕她走掉，急促的追着。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终于，分散在邵晨和肖潇四周的人并拢在一起，形成一堵肉墙，拦住了程旭。
肖潇没开口。
邵晨扯了扯领带，笑着道：“程队，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学弟，你是要找谁？这里没有你认识的肖潇。”
面前十几个保镖拦着。
即使程旭没有靠近，都能感受到那些人身上的狠劲。
程旭步子彻底停了下来，目光越过邵晨，看向肖潇。
他开口道：“肖潇，你……”
“我什么？”肖潇打断程旭的话，声音瞬间冰冷了下来，仿佛淬了寒冰一样。
说完，肖潇继续开口道：“肖潇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蓝可心，就是你厌恶憎恨至极的那个蓝可心，你要准备跟一个罪犯谈情说爱吗？”
肖潇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是否尖酸刻薄。
可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极限了。
她不能跟程旭离开，她要跟着邵晨，她还要回到庄园。
她本就是在黑夜里的人，而程旭属于光明。
黑夜和光明本来就不能相拥。
从她得知自己就是蓝可心的那刻，她就明白，这一辈子，她和程旭，就彻底的结束了。
如今，她只有去弥补曾经放下的错，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万一宋天成是骗我的。”程旭默了一刻，又开口道：“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
“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肖潇看着程旭，垂眸后，大约是看不见人，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冷：“意思就是，我想起来了，我就是蓝可心，我不需要任何人查清定罪，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清楚。程旭，我们在不同的阵营，我们生来就是敌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肖潇方才睁开眼。
她不敢看程旭是什么表情，只侧目看着另外一边浅笑的邵晨。
“够了吗？如果够了，我想走了。”